寿山道，“你懂个什，
爷爷，你太爷，祖上传下来
世职、世差都五世恩尽
，他吧，考个功名没能耐，某差事没来头，寻个营生吧，又没本事，可好歹有钱粮，饿不死。结果到爹这辈，钱粮都没。轮到就自谋生路，跑到饭店跑堂，命苦啊。八大胡同、八大祥、八大楼、八大堂、八大居都没去过
厨房里好几个女人在忙活，自然是周萍掌厨，何芳和常静、冯老太在旁边切菜洗菜。
付霞正端菜进堂屋，接话说，“哥，同意你这话，正央着方厂子帮介绍几个人来。”
方厂长说是方向，他印刷厂现在已经招来十几个高校和研究所出来人，虽然大部分是兼职性质，可是人家肯来就已经不容易。
李和忙着把餐桌摆在，笑问，“不错啊，听说你当什
理事？”
付霞说，“就是个玩劲，哪里能当做正经，你不问，都不好意思说。也发愁，你说就这个理事，还要经常去开会，现在连个帮着写发言稿人都找不到，每次都是胡乱瞎写，惹人笑话。”
李和继续说道，“们接下来不但不能裁人，反而得大规模招人，只要有学历，只要有能力，咱们不怕人家工资高，也不怕人家傲气，不管是刚毕业大学生，还是学校里老师，还是国企里面出来，咱们统统都要。”
大概是学生在学校里学习不认真，不怎专注于学习，档案上表现就不怎好看，毕业分配很难有大出息，所以都想着另找出路呢。
同样，学校老师们对财富渴望也不同于以往，知识不能转化为财富，很是让他们受伤。
这对李和来说这是个机会。
他那时候在单位刚刚晋升为科级干部，虽然工资也不低，可是仍然捉肘见襟，入不敷出，正式打起走单帮注意。跟许多人
样，偶尔外面小作坊和乡镇企业接点私活，比他工资还高呢。
酒菜上齐以后，众人聊些最近事情，李爱军说起他厂子旁边董家坟被盗事情，说，“那个小土包平常看起来不起眼，怎会有好东西呢？”
寿山抿口气，嘿嘿笑道，“说不准是自家坟自家盗，外人不清楚，他们做后人能不清楚里面有好东西吗？”
付霞道，“那不能吧？哪里有扒自家祖坟？”
寿山不屑道，“五世恩尽后，就是这德行，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惜祖上既没有驸马爷，也没有什都尉，连钱粮单子都没有，是想干都轮不上。”
周萍慌忙打叉道，“爸，你喝多吧，说胡话。”
大家都是躁动不安寂寞，有点能耐都想着出国，拼劲全力考托福，怎也要出去。这年小布什签署项命令，让在美国四万中国留学生都有机会得到永久居留权，更是激起这波“托派”激情。
他呢，当然也曾经想着出国，可是有单位束着，二是拖家带口，后来连下海都是带着委屈含着泪下，不成功便成仁罢，哪里还敢有更高奢望追求。
不过他又是知足，他有儿女，正好组成个好字。
突然间，他不敢再想，害怕那个人影又在脑海里掠过。
他把身子嵌入椅子中，手指上夹着支烟，往烟灰缸里弹烟灰，再送往双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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