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
。”甄懿喝着早餐奶说。
“
会儿来接你，顺便吃个饭。”
“好。”短暂安静后，甄懿突然说，“裴杨，昨天晚上梦见你。”
电话那头安静好几秒。
裴杨轻声问：“梦见什
？”
出于某种莫名其妙
迁怒和赌气，他没有点开看。
直到早上九点半他自然醒来，才终于点开那个视频。
是小狗叨叨玩小皮球视频。
甄懿反复看三遍，手指放在触屏键盘上，输入：【好可爱！Awsl！】
【awsl什意思？】
裴杨这个人身上有种奇怪特质。他头脑聪明，性情冷傲，和整个世界距离感都很强，有同学说他像玻璃罩子里人。但是同时，他离群，故意迟钝，和诸如只抽个牌子烟、只穿个牌子运动鞋特殊习惯，又让他有时候像个固执无措小孩子。
有人爱好人，有人爱怪胎。
甄懿想想，“那好吧。”
他又讨价还价，尝试在某些无关痛痒地方说不，“不要去太远地方，也不要去太冷地方。”
“好。”
那头很静，甄懿怕裴杨不高兴，另起话题，“你课题做得怎样啦？”
裴杨才答：“收尾。在写论文二稿。”
“真好。”甄懿翻个身，临睡前整个人都是酥酥。他不知道那种声音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何等折磨。“学校什时候放寒假啊？”
“快。”裴杨嗓音突然有点紧。
甄懿没发现他不对劲，依旧软绵绵，“哦。等你放假，请你吃饭，好不好啊？你总是请吃东西。”
“记不清。”甄懿在吃燕麦片拌酸奶，昨晚梦只留下淡淡余味，“好像打你。”
裴杨只是嗤笑，却并不刻薄，只是有点挑逗，“对这生气？”
“好像，好像也没有什特别生气事情。忘记。”甄懿坦然说
【就是啊死首字母缩写。这是网络弄潮儿时髦用语，你不懂。酷/】
【ylwjwgm】
【？？？什意思？】
【要来家玩狗吗首字母缩写。你不懂。酷/】
裴杨很快玩腻缩写游戏，直接给甄懿打电话：“你今天早上起来好点吗？”
这回裴杨答应得很爽快。
甄懿满意地心想，做得还不错。他可以渐渐，渐渐，学会拒绝裴杨某些让他不舒服要求。
睡到半夜，他额头上开始冒虚汗。他直在做梦。梦里裴杨好像不知道他很疼，直把他顶在墙上，他连说好几个不要，都只换来裴杨短暂慌乱后又坚定嘴唇。
甄懿捂着额头坐起来，伸手从恒温杯垫上捧过杯水，口口很急地喝着。
没关机手机亮起，他随意点开看看，裴杨给他发个视频。
“不用。”裴杨直接道，“上个国家级课题奖金发，们寒假时候出去玩趟好不好？”
裴杨很少用“好不好”“行不行”之类词，那种斟酌商量和小心翼翼口吻让甄懿有点晃神，晃神之余又有种淡淡怜惜。
甄懿没来由地嗓子有点发痒，似乎又想咳嗽。他回想起支音学姐交给他行为训练——说不，尽可能地说不。
最后，他艰难地说：“寒假要回家。”
“晚点回家。”裴杨态度有点强硬，“就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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