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裴杨坐到甄懿床边,不敢想象,前天晚上还相隔万里,只能凭照片聊解相思人,现在就这样睡在自己床上。
他注视着甄懿睡颜,伸手摸摸他柔软漆黑发丝,拇指温柔揩过他微凸秀致眉骨,爱恋小意地摸又摸,“好可爱。你胆子怎那大?”
甄懿半夜惊醒次,房间里是黑,高烧时头脑昏沉,他忘记自己身在何时何地,甚至忘自己是哪年甄懿,他在黑沉被褥里徒劳地挣动手臂,想起方才光怪陆离梦境,捂着鼻子小声哭起来。
“怎?”睡在旁边只盖着条毯子裴杨听到哭声,拧亮壁灯,探身看他,“是难受吗?”
甄懿漂亮清澈大眼睛愣愣地看他好会儿,睫毛上还挂着湿润水汽,缩在被子里动不动,像警惕小动物,巴巴地看着他。
“到。”裴杨不好意思地说,“现在有点发烧。”
“发烧啦?诶哟,这水土不服这快?”甄妈妈絮叨着,“小裴啊,甄懿发烧时候有点烦人,你别烦他啊。给他喝点儿牛奶,多压床被子,半夜给他用热水擦擦身,明天觉起来就好。”
“好,记下。”
“他是不是已经睡着?”
“嗯。”裴杨看眼熟睡甄懿,脸蛋睡得粉扑扑,真好像粉红小猪崽。
时候却不觉得费力。他划指纹进门,抱着甄懿走进卧室。甄懿勉力坐着,任由裴杨脱掉他羽绒外套和鞋袜,他眼神迷离地盯着裴杨发顶,小声说:“在楼下等好会儿,才,才有人问找谁。”
“错,不该去朋友家吃饭。”裴杨歉声说着,又小心翼翼把甄懿塞进鹅绒被里,“去拿测温枪。你躺会儿。”
“哦。”
裴杨拿着测温枪回来,对着他耳朵按下,三十八度七。
“真烧起来吗?”甄懿微微闭着眼睛,“只是觉得很困。”
“怎?喉咙也难受吗?”裴杨凑近看他,气息交缠。
甄懿吓得偏过脸,怯怯地看着他,好会儿才憋出几个字,“你还在生气吗
甄妈妈现在是千言万语无从谈起,只是说:“甄懿非得来,他说他要来看看你。说,现在正月呢,人家回门女儿都还没走呢,你怎要跑美国佬地盘去啊。”
裴杨读懂甄妈妈言语中试探,他无言以对,因为自己确实是把她宝贝儿子偷走,他甚至还曾经在她眼皮子底下和甄懿亲昵,这叫什?暗度陈仓也不过如此。
他第次觉得,自己和甄懿感情会伤害到个人,这个人还是甄懿妈妈。
“阿姨。”裴杨没办法在甄懿发烧时候对妈妈许下承诺,太苍白也太无力,“三月份时候再回来看你和甄懿。”
届时,再陈情吧。
“嗯。”裴杨摸摸他脸,“先给你吃点退烧药,你稍微睡觉,如果还不退烧,带你去医院。”
甄懿艰难地吞下胶囊,又立刻缩回被子里,拥着被子侧躺着,畏冷地哆嗦几下,很快安静地睡着。
裴杨下楼把行李箱拎上来,发现甄懿外套里手机在响,他划开屏幕,来电人显示妈妈。
裴杨咽口口水,看眼床上人,按下接听:“喂,阿姨,嗯,是裴杨。”
甄妈妈在电话那头有些焦急:“甄懿到你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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