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邱想到那段往事，轻轻笑起来。
等他回神时，王薄州那双雾霭沉沉
深灰眼眸缓慢睁开
，好像
块被献于世珍稀昂贵灰色晶石，有着非人璀璨光泽。浓长睫毛轻轻扇动，是幅极美定格动画。
凤邱吓条，手肘没力气，就跌在王薄州怀里，凤邱抬头，柔软嘴唇亲到他坚硬下巴上。
王薄州面色凝霜，掐着他肋骨把他像个毛绒玩具似端放回沙发上，揉揉额角，“干什
？”
凤邱做贼心虚：“薄州师兄。”
凤邱睁着眼睛看着王薄州脸，好像献祭似，孤注掷地想要亲他。
唇相距不过三寸，两寸，寸。
似乎就近在咫尺，微微翘起就能亲到。
凤邱眨眨眼睛。
他这样近，这样痴迷地看着自己迷恋将近十年人。
窗外雨声渐大，轰轰作响，竟然好似战场。
但是他才不想去管外面事情呢。
他心现在只在这张长沙发上。
凤邱胆大包天，蹭会儿后不满足，有点想亲他。
凤邱连深呼吸三次，伸着脖子舒展着腰去看王薄州正脸。
凤邱很快睡着。
他睡眠质量奇好，睡意酣沉。不知睡多久，被噼里啪啦雨打玻璃窗声音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揉揉头，侧头看到端端正正坐在沙发角落里仰头闭目王薄州。
他喉结滚滚。
半晌，下定决心，起身小心翼翼爬过去，支颐起上身正对着他侧脸。
王薄州头依然疼得厉害，鼻音浓重：“别闹
。”
凤邱这才发现王薄州情况不对：“师兄你着凉？”
王薄州抿唇，好像愣住，好半天才说：
从知道他名字起那刻起，从少年王薄州手攥住他手腕那刻起，从他抬头看到少年高挺鼻梁上晶莹滴细小汗珠开始。
可是，王薄州完全不记得他。
凤邱当然难过过，年前好不容易再见，王薄州冷漠疏离地对他点头，承认他师弟身份。
凤邱从那刻开始就知道，这份喜欢是他个人事情，十年前暑气蒸腾清江也只承载着他个人回忆。
可是凤邱立刻劝服自己：“那又怎样啊！当作重新认识就好啊！没有那段回忆难道就追不到王薄州吗？那不可能啊！”
凤邱觉得自己犯痴。他当然见过多如过江之鲫Alpha，但是没有个人像王薄州样，眉眼这样冰冷，睫毛这样多情，嘴巴这样毒辣，心这样宽容。
他是座人迹罕至冰雪城市，可是凤邱就是相信，冰层下有温泉，有植物暗自生长蓬勃根系，有对于春天期待。
凤邱笑，伸手摸摸他浓而英挺眉，然后慢慢靠近。
他心跳得很快。
当然快啦，他要把自己初吻送出去。
凤邱似乎很少有离他这近时刻。不过谁都没有离王薄州那近时刻。王薄州天生是朵栽在冰雪高岭上绝世名花似，冷傲孤僻，不与人相接。
凤邱笑下，做贼似凑过去拿鼻尖蹭他冰冷脸，好像做游戏似。
凤邱秀气笔直鼻梁划过，硬触到软，温碰到凉，王薄州身上那股冰雪城市信息素味道股脑地全涌到凤邱鼻腔里。
又辛辣，又冷澈。
可是凤邱就是觉得这种冷也是有烫人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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