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心道,错。
扑哧哧地响,火焰细长滚烫,却淌成另种液体。
宋知雨皱着眉头醒来,肩窝湿片。
严越明哑声说:“想要回到十六岁,也想要小心翼翼地追求你,如果你允许,才牵你手,如果你更好心些,要和你白头到老。可是……可是宋知雨,时间是单行道,怎回头?没法儿弥补,所以才向你要次机会,可是你连次机会都不愿意给。”
严越明眼泪顺着宋知雨锁骨滑到接近心脏皮肤上,太烫,烫得宋知雨心脏都疼。
“为什别人谈恋爱都那简单?见面,相爱,约会,上床,结婚,厮守。凭什就那难呢?”
房炖补品上来,炖得那浓,金贵食材炖化,简直成胶状,用调羹舀着,勺勺地喂进宋知雨冰冷肠胃。吃完补品又喝粥,炖得烂烂,宋知雨又被喂两碗。
“吃饱吗?睡会儿。昨天晚上你没怎睡。”严越明自顾自说着,把宋知雨裹进被子里,房间里窗帘拉上,宋知雨薄薄眼皮上感受着光线消褪。他又被扔进湖里,又黑,又冷,有什东西拽着他后心拖他下沉。
如果,如果真有万劫不复。
宋知雨绝望到最后,却有种解脱,仿佛早早看穿荒唐宿命,预见自己早晚死在严越明手里。他不难过,也不挣扎,在自己喜欢上严越明时候,切都已注定。
命运所有隐晦伏笔已经埋下,他只是冷静地验收结局。
严越明曾经是个任性孩子,他讨厌麻烦,所以他省略这些繁琐步骤,只选择他喜欢上床。可是他现在后悔,他不想要免俗,不想要避烦,他想和宋知雨,从第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走到最后步。
凭什?凭什!凭什。
宋知雨无暇思考,他只觉得好难受,他甚至惴惴不安地想,是他不停地给严越明暗示,让他逃不开这段畸形关系。
这件事情本来多简单,宋知雨和严越明上床,三年整,严越明出国,宋知雨工作离家,两人各寻新欢,前度某某终于面目模糊,他们都能享受人间春夏秋冬。
严越明高傲,宋知雨何尝不高傲,他不考虑人非木石皆有情,只是冷冰冰地进行等价交换,最后自食恶果。
严越明隔着被子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窝里,很孩子气地笑声,“也好久没睡好觉。”严越明伸长脖颈,亲下宋知雨头发,“谢谢哥哥让睡好觉。”
宋知雨在陷入昏睡之际,想是,自己心可真大。
他这觉睡下去,有种死生不论豁然,他不想管,如果醒来是夏天,那就吃冰吞茶,如果依然是严冬,那就继续快快乐乐地冬眠。
他这觉睡很久,久到在梦境中走马观花地看完自己这生。
二十七年好长啊。铁罐子里融化大白兔,永远写不完试卷,不够合脚运动鞋,抓在手里那把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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