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有些不解。他虽不解李韶华家庭,却知道李韶华以前日子并不好过,后来虽有房子车子,却全然是靠他自己努力才买来。
李韶华突然笑下,有些阴狠,“你定疑惑那大笔钱去哪里,对吧。”他声音里,全是仇恨和不屑,“他拿着钱,个人跑路。有人说他偷渡去泰国,也有人说他去印度。不知道,妈也不知道,估计实情到底如何,没人知道。”
李韶华惨淡看周行之眼,说,“很难相信吧。所有人都不信。”
“妈卖房子,卖地,家里能搬走东西都被他们搬走,到最后,连老房子里台黑白电视、小时候存钱罐都没剩下。”
“那是2004年啊。2004年台黑白电视,估计连五百块都卖不吧?可当时镇上人,实在是没什钱。不怪他们。”
周行之抓住李韶华手,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待他缓会儿,才问,“韶华,出什事?刚刚打电话是谁啊?”
李韶华先是没搭腔,只是看着窗外,过会儿从手套箱里掏出盒软中华来,点着,夹在手里,正欲吸口便被周行之拿走,摁死在车载烟灰缸里,说,“宝贝,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别吸。”
李韶华这才恍恍惚惚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丈夫。
周行之耐着性子,又轻声问遍,“怎回事?”
李韶华虚虚地朝他笑下,却掩盖不紧张无措。他从车门储物格拿瓶矿泉水,拧开喝两口,方对周行之说,“打来电话,是2004年贪污西屯煤矿所有分配金前矿长,李勇。也是父亲。”
李韶华深深吸口气,“后来,高考前,朋友父亲伙同几十个工人起,来家闹事。妈吓得不敢开门。他们便拿把斧子砍门。妈怕惊动左邻右舍,最终还是开门。”
“他们闹事时候,还浑然不知呆在学校里上晚自习。后来,听邻居说,他们吵到十点多才走。”
“2004年6月
周行之微微张下口,刹那间不知该说什好。
李韶华从未跟他提起过父母。
两个人刚在起时候,他还不知这是李韶华忌讳,大大咧咧问起你怎从不跟家里联系。李韶华当即拉下脸,也不言语。周行之虽不善察言观色,却对李韶华言行举止观察入微,只肖得次,便知道这是他问不得事情。后来他俩结婚,李韶华更是没支会过任何亲戚。李韶华不提,周行之便不敢问,所以直到现在,他才第次从李韶华口中听到他父亲名字。
“他——”
李韶华打断他话,自顾自地说着,“们那个镇子,是依托煤矿建立。镇上人不是煤矿职工,就是煤矿家属。他起先只是个下矿井工人,妈是镇中学语文老师。后来爸因为工作认真努力,步步做上矿长。”李韶华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小声说着。他停很久,仿佛往事太过沉重,下说出来又太累,“2004年,因为粗放式开采方式等等原因,西屯煤矿枯竭。这对整个镇子,是个巨大冲击。镇上人下失去经济来源······市里,发笔分配金,是分给所有职工。可这笔分配金,却被他个人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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