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真宜好像少有这种
董元柏厌恶他这样自以为是大放厥词,其实男生之间,没事抖个机灵吹个无伤大雅牛不算什,大家都这臭德行。
可能对于纪真宜他确实有偏见,他第眼见到纪真宜,就心里发毛,无法言喻异样。
他觉得自己也挺事儿妈,拢共就俩眼睛,还总分只去盯这个惹他不爽纪真宜。不知道怎突然就那小气,纪真宜干什他都看不过眼,鸡蛋里挑骨头似总要刺他。
偏偏纪真宜对他挑衅总是兴致缺缺,平常有点精神呢,就和他见招拆招全当消遣,没什劲头时候,随便他干嘛都懒得理,倒没真生气过。
他得空细细琢磨自己行为,惊出身汗,这幼稚可笑挑衅不就是小学生对付喜欢女孩法子吗,想方设法欺负他就为让他和自己多说几句话。
董元柏刚开始很看不惯纪真宜,主要因为纪真宜来画室就抢他位置——最后排墙角。这里够静也够大,他常伏在窗棂上看云看雨看风看树,现在属于纪真宜,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坐旁边。
他们这种大班,个班大几十人,窝窝囊囊塞满屋子,当然比不上精品小班来得负责体贴,但都拼着破釜沉舟背水战勇气,越临近联考越气氛紧迫。
新来纪真宜吊儿郎当得格格不入,他总是没骨头似窝在那,不是在削炭笔就是挤颜料,从没睡过似到下课就趴下,懒得简直随时要被踢出班级。
素描课老师在前面鞭策他们,“能考上这几个学校,不是天赋异禀,就是非常努力,要不然就是复读生。要考这几个学校同学,你们先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是第种还是第二种,否则就准备当第三种。”
董元柏握紧拳,他当好些年不服管教问题学生,高二才发现自己有点美术天赋,决定走美术生路子,他坚信自己足够努力,心里燃起簇熊熊火,定要考上。
但纪真宜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脾气,平常谁跟他说话他都搭理,新开盒白颜料,别人都来挖块他也不生气,迅速和人打成片,莫名其妙永远都在笑。
直到那天素描考试,嘴毒脸臭素描老师在后面夸纪真宜,“看见没有?看见没有?都睁大狗眼好好瞧瞧,这他妈才叫素描呢,你们那叫磨铅笔!”
他才发现纪真宜是真挺厉害,也不全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吹自擂。
他开始偷偷注意纪真宜画画。集训很累,熬夜和通宵家常便饭,动辄几十张速写作业,还是大动态,画到人两眼昏花。冬天停空调更要命,手冷得发僵握不住笔,在画室哈着白气对第二天升起太阳竖起中指骂操你妈。
画画本就逆天而行,死在路上是顺应天命。
墙角纪真宜哼出声,董元柏狐疑地转过去,第次和他对上眼睛。纪真宜仰瘫在椅子上,头搁在椅背歪着看他,双眼睛迷蒙地半阖着,眼头较低有些钩圆,眼尾稍稍往上翘,多情又机灵,看人时有股懒懒媚劲。
纪真宜朝他扬起脸,很有些大言不惭劲头,“定能考上。”
“为什?”
他笑起来,“因为是个天赋异禀还非常努力复读生啊。”
天赋异禀没看出来,异常努力更加没看出来,是个复读生董元柏算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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