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不由分说把
积水太深,谢桥把车停在外边,撑着伞淌过来。他今天穿身运动装,既年轻又朝气,上身看着干干净净,下身全泡水,他看着纪真宜,瞳孔寒光,倨傲而冷漠。
纪真宜赶紧笑脸迎人,“谢总!”
谢桥手机光先照到他腿上,又照到他脸上,脸上全是嫌弃,“你怎跟个可怜虫样?”
热脸贴冷屁股,他摸摸脖子,“还不是倒霉嘛。”
“为什不叫人来接?”
场雨把困在这里。
没指望谁能看出这条朋友圈弦外之音,手机突然响,他看着屏幕愣愣接起来。
清冷男声直抵耳道,谢桥问他,“在哪?”
他脸被冷雨冻得有些僵,心却怪异地被麻得发热,好会儿才笑着应声,“没在哪,拍新闻呢。市积水量再创新高,有望造成城市内涝!谢总七夕过得好吗?”
“在哪?”
来打蚊子……”
要是录音,纪真宜真想把聊天录音摔这狗逼总监脸上,你他妈要是说西关口你给老子遭个天雷。
罗总骂完也觉得说重,也或许骂爽,“行行,叫孙中去,你赶紧回家去吧,刚出差回来也怪累,滩河肉羊那稿子怎样?”
纪真宜说素材拍好,稿子他和丁纷纷块写,明天回台里就剪。丁纷纷就是那个和他块拍羊女孩,算搭档,他俩经常合作拍稿。
街上水越来越深,这边是规划区,周围圈都是建五六年烂尾楼,排水系统特别差,内涝严重。街上水都淹小腿上去,又黄又浑脏得很,纪真宜膝盖有伤压根不敢去淌。
谢桥气势太足,纪真宜有种被训话感觉,老老实实,“不想麻烦人。”
“不想麻烦谁?”
“别人找你帮忙时候怎不怕麻烦你?你干嘛把人想得那不情愿,你问过没就觉得麻烦人?”纪真宜没听他说这多话,“你成天跑上跑下帮别人不是为别人也帮你?还是你只喜欢帮人时候那种无私自感动。”
“纪真宜。”谢桥笑声,针见血讽刺,“你好高尚。”
纪真宜简直被他说得抬不起头。
纪真宜矫情半秒,“西关口,和郊区搭界那。”
“找个暖和地方等。”谢桥刚要挂,又想起什,“保持电话畅通。”
那边电话已经挂,纪真宜才空落落地“哦”声,他瑟瑟地蹲在那,身上竟然回暖起来,甚至觉得有点热。他使劲甩甩头,又眨眨眼,大口出气,才勉强镇静下来。
雨还在下,积水更深,以他身高来量,几乎要到膝盖,他看着四面黄滚滚水,觉得自己好像困在座孤岛。
骤雨不歇,冷风森森,纪真宜恍然大悟,这深水,谢桥怎过来?正要打电话过去让他别来,结果谢桥说他到。
他想着自己实在和雨犯冲,下雨天他定遭殃。
是不是该找个人来接下?
周琤玉不行,这玩意儿现在指不定和谁在床上被翻红浪呢?同事关系还可以,可大七夕晚上哪好意思麻烦人家冒着内涝接呢?唯能安心添麻烦瘦猴还正好邻市出差去。
他叼着根烟,看着夜色茫茫中哗啦啦大雨,出神地想,命中该有劫啊。
想想,又拍张下雨夜空,发朋友圈时配首《六月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