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娘子忍住激动感恩心情,看出姑娘们不信她,便娓娓道来:“你们都知道身世,十二三岁被几两碎银卖给老光棍当童养媳,恰逢母丧,守孝期内未完婚,待三年守孝期快结束时,心有傲气不愿嫁人,那老光棍意图辱,情急之下,砍伤他,之后自首。因是杀夫之过,按律当判死刑。”
“案件呈至京都府,本棺盖定论,许是命不该绝,被当时京都府判官赵大人看见卷宗,便将案件驳回来,又亲自见、问清前因后果,遍寻律法,说还在守孝期,不算婚嫁,便也不算杀夫,只按伤人来算。且有自首情节,应当轻判。”
“但是判决又被大理寺驳回,维持原判死刑。”
“赵大人不辞辛劳,四处奔走、游说,递折子请上官权知府入宫在圣上面前为据理力争,最终得到轻判赦令。自那之后,
此言出,众人纷纷附和。
世道艰难,哪个青楼女子不苦命?命苦至此仍努力活着,怎不惜命?不到绝望,怎甘心求死?
这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啊!
求死绝望氛围中,个梳头娘子走出,说道:“或有法,可救诸位娘子。”
此言出,如救命稻草,众人急急抓住,忙问什办法,便听梳头娘子说:“可书信封送至京都府少尹赵白鱼手中,请他为们赎身。”
们,径直入内室对卧榻上看书曼妙女子说道:“李姐姐,瞧见东城郑员外家人抬两大箱金子,怕是势在必得。”
屋内女子闻言,如丧考妣。
无他,因那郑员外性好渔色,虽是个无甚实权寄禄官,却是当今皇贵妃侄子,不敢说权势滔天,对付几个青楼女子却是绰绰有余。
小丫鬟急哭:“李姐姐,您快想想办法,前阵子隔壁花茶坊姑娘被郑员外买回去,安置在城郊外别院里,当晚邀请猪朋狗友去……那姑娘当晚投缳自尽!刚才还听见郑员外奴仆和旁人说他们家老爷要买下您和姐姐们回去宴请宾客——您和姐姐们要是被买走,就只有死路条!”
姑娘们捂脸啜泣。
李意如等人激动神色暗,忍不住质疑,赵白鱼是何人?凭什为他们赎身?京都府少尹……官啊,世上有几个好官?都是沽名钓誉、鱼肉百姓之人!退万步来说,即便这赵白鱼真是个好人,答应出手相帮,可他个从六品小官如何与腰缠万贯郑员外斗?
家世不行,资产不行,如何斗得过?
众人便想反驳,但见梳头娘子将宝押在赵白鱼身上,颇为信任这位京都府少尹,而她到底番好意,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
反正现实会教她做人。
所有人缄默,只有阅历尚浅小丫鬟傻傻问:“赵白鱼是什人?为什他愿意为们赎身?”
李意如回头,蛾眉螓首,皓齿朱唇,气质淡如清风。
“连卖身契都在别人手里,能有什办法?”李意如摊开十指,沾满墨痕,苦笑道:“视为红颜知己者无数,往日说尽好话,可写天求救信竟没有个人回应。”
李意如幽幽叹息:“人心薄凉至此。”
股绝望在姑娘们心里弥漫,死气在屋内蔓延,小丫鬟满脸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有个姑娘说:“大不死!与其被嗟磨至死,不如撞柱而亡,求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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