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走段路,赵白鱼歪着头说:“请您吃早餐。”
霍惊堂从善如流。
赵白鱼带人到京都府衙门口对面早点摊坐下,要三份灌汤包、两份羊肉馍,拿出巾帕擦筷子:“敢打包票这儿灌汤包和羊肉馍是全京都最正宗、料最足,您定没吃过!”
把擦完筷子递给霍惊堂,就要擦另双筷子时,从旁伸来只手拿走他筷子和巾帕。
“礼尚往来。”霍惊堂抬眼,把擦好筷子塞赵白鱼手里
霍惊堂先看他脸,再看向手腕,紫黑色佛珠在他细瘦白皙腕骨处缠四五圈,截掐丝珐琅坠子摇摇、晃晃,他抬眼说:“举手之劳罢。宵禁制度提案是你给,利用这次案件推动宵禁解除办法也是你想,顶多帮你走动走动,碰碰嘴皮子。不过这次功劳要落在和陈侍郎身上,反而出力最多你被忽略,你心里不怨?”
赵白鱼摇摇头,看向御街外早点摊温声说道:“小郡王,您没做过少尹,不知道处理府二十个县递上来案子每年有多少,里头又有多少是贫苦百姓借商业繁荣之机想多挣点钱却犯夜禁案子。手眼伸不到底下县,阻止不百姓被打死、打残案子,除犯夜案子,还有坊市管理不到位而出现争执,就是京都府、天子脚下,每年也得闹出几桩人命案。每次看卷宗,寥寥几个字触目惊心。”
他从人格高度自由现代而来,才明白即使是历史赋予太平盛世朝代也不过是保证百姓衣食不愁罢。
“如果提案通过,或能改善贫苦百姓未来,也是功德件。”
霍惊堂琉璃色眼珠错不错地盯着赵白鱼,里头似乎有簇慢慢绽放光亮:“你是功德无量。”
心。”
赵白鱼:“……”
想不到老师身为古人,思想还挺开放,还以为会头磕死垂拱殿求圣上收回赐婚成命,他都想好几套方案打消老师念头,结果都没用上,老师还反过来祝福他和霍惊堂。
他格局还是比不过老师。
陈师道欣慰不已地上轿,摸着胡子想,士为知己者死,跟对主公,是为人臣、为官者最快哉不过事。
他不自觉放轻放缓语调,本来就是刮得人耳膜发痒嗓音,这会儿就更像是靠在小情郎肩窝处呢喃。
赵白鱼肩背处忽地麻下,移开视线说:“何况,何况陛下就定不知道谁才是提案真正主笔者吗?”
霍惊堂眼里光更亮,琉璃色眼珠在太阳光下显得更为澄澈,乍看还以为是偏金色眼眸。
“你倒是比庙堂上天天面见圣上朝官更清楚圣上脾性。”
赵白鱼摆手:“别介,揣摩圣意可不是件好事。”
***
京都府府衙离大内不远,御道尽头拐条巷子就到。
下早朝,赵白鱼还得继续回衙门办公,在拐过巷子口时看到侧身而立,双手拢在袖子里,仰头望天霍惊堂。
赵白鱼默瞬,不合时宜地想到前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非主流,不过霍惊堂身材颀长,且穿着宽大轻薄衣服而更显高挑瘦削,有狂士风流洒脱气质撑着,倒像是古画里走出来人。
“老师今日在朝会上奏请宵禁取消,朝官多有附会。”赵白鱼颇为真诚地说:“您又帮,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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