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副官:“说不幸嘛,你治下县出冤案不说,偏还发生时疫,要是处理不好就是你错。到时别说乌纱帽能不能保住,怕还得人头落地!可说幸运也确幸运,要是时疫处理漂亮、干净,说不准还能将功补过。”
吕良仕愣住,左右思,深觉有理。
虽有师爷提供办法在前,可不定保险,说到底信不信邓汶安是从犯还在于钦差个人想法。
但时疫在眼皮底下发生,可是实打实政绩!
黄河洪患后经常爆发时疫已经是人尽皆知常识,非他人之过,若是处理得当,把伤亡控制住,请折子时再把伤亡人数抹抹,修饰得漂漂亮亮,就是大功件。
崔副官:“你倒是消息灵通。刚落脚就找上门来,板凳都还没来得及焐热。”
吕良仕赔笑,没敢应话。
崔副官背着手说:“也不多废话。陛下圣眷,叫当这抚谕使来你江阳县体察民情,就是奔着邓汶安案子来。灾民怎处置,时疫怎处理,都是你吕良仕职责,只要不出大错,本官不会越权管你。”
他瞟眼地上尸体:“也不用带具尸体来向示威,这种事情去找你上差扬州知府处理。”
吕良仕赶紧说:“下官惶恐,下官哪里敢恐吓大人?给百个胆子也不敢!下官只是……只是担心您误会——”
“师爷是县衙里聘请来幕僚,因是上任县令极力推荐,下官才沿用至今,倍加信任。没想到他竟利用洪患中饱私囊,盗用拨下来药材发卖,以至于时疫爆发,无药可用。下官追查到他身上时,发现他已经畏罪z.sha。”
“不过,下官已及时通禀扬州知府,上差那边已经同意调拨下来批药材,也派太医,明日即可送往灾区。”
门外吕良仕低头汇报,不时抬眼偷看房间里动静。
房间里,崔副官低声:“他以为们就是钦差,暂时不敢草菅人命。们还按原计划行事,主要调查邓汶安案子,暗地里配合小赵大人。”
魏伯思索稍许,还是担心。
“不做亏心事还怕别人误会什?毕竟天理昭昭,朗朗乾坤!你们底下这些官啊,当惯土皇帝,行事大胆没有章程。抬着具尸体就跑来见,给来记下马威,真当年轻好糊弄,看不出你们这套心计手段?”
吕良仕脸皮抽搐,连连摆手,崔副官此时话锋转,直接进入正题:“本官没时间陪你玩这些试探来试探去手段,少跟本官耍鬼魅伎俩!从你这儿借几个人从旁协助,你可有异议?”
吕良仕勉强地笑:“下官自当勉力配合。”
崔副官盯着吕良仕看会儿,忽然说:“吕大人说不幸也不幸,说幸运也幸运。”
吕良仕不解:“大人此话何解?”
崔副官:“有海东青随时传信,不怕不能及时知道小赵大人情况。”
魏伯沉默片刻:“开门吧。”
“大人?”吕良仕满目狐疑,提高音量,见久久没有回应,便大着胆子想推开门,下刻就有人从里面开门,吓得他赶紧后退:“卑职有所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吕良仕?”
“下官在。”吕良仕抬头看眼面前青年人,看年纪倒符合传闻中‘年轻钦差’特征,就是瞧着不太像个文臣,倒像是行伍之人。“大人可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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