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独留霍惊堂人,端详着修理好盆栽,便叫人从外头雇佣个跑腿,把盆栽送江阳县去。
霍惊堂懒散地倚靠在太师椅上,有下没下地拨弄佛珠:“城里说书,最新出说到哪?”
片刻便有道黑影从房梁上翻下来说:“到小赵大人公堂对簿,怒斥淮南三四品大员这出。”
“说多久?”
“得有四五天。”
“没提。”
“嗯……你找人模仿赵钰铮笔记,‘寄畅山庄’四个字写进去。那可是个好提示,”霍惊堂笑声:“好做文章好甩锅,别浪费白送机会。”
散指挥不理解。
霍惊堂:“先帝赏赐宗室,每笔都详细记在内侍省里,太子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去翻内侍省记录。”
散指挥还是没能明白,知道寄畅山庄属于靖王,等于猜到安怀德是靖王人,难道能把他、五皇子贪墨银子和司马氏在淮南所作所为都推到靖王和安怀德身上?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他在纷扰思绪中入睡。
***
赵钰铮偷偷跟在身后,自以为天衣无缝,霍惊堂早发现,就是没兴趣理睬。
湖中亭对话和赵钰铮偷听都被霍惊堂揽入眼底,他也在现场,与其说是藏匿不如形容光明正大偷听更恰当,只是没人能发现他就站在假山后塔楼楼顶,居高临下听完他们策划阴谋诡计全过程。
霍惊堂回别院就令部下盯着赵钰铮:“如果他院里有信鸽飞出,截下书信,看完原封不动还回去。”
三个月没动静?他就是出家当和尚也得出来念佛化缘!蠢货!你们被瞒骗还不自知,霍惊堂现在定在淮南,徐州赈灾银被劫,还闹出三千乱党事,龙椅上那位不可能不派他真正信得过人来。”
“那现在该怎办?”
“去查。霍惊堂冲赈灾银而来,只要动手追查就会留下痕迹,就从这点查下去。”
“是!”
赵钰铮心惊动魄,手脚冰凉,等人都走才沿着原路悄悄返回,路魂不守舍地思索,银子?是徐州那批被劫赈灾银?在他们手里?他们是劫官银乱党?
“该换。”霍惊堂拍着膝盖,想想说道:“就换‘钦差智擒帅使,重审江南皇商灭门惨案’这出。”
“可小赵大人抓是帅使参议官……不
怎操作?
将军不是说赈灾银烫手……所以是让太子亲手接过烫手山芋?
所以赈灾银到底哪里烫手?
霍惊堂:“去送信吧。”
散指挥应是,便退下。
散指挥领命,当晚截取到书信,内容就是赵钰铮白天所见。将书信原封不动塞回去,散指挥想想,还是回来复命。
“是给太子告密信。收到这封书信,太子就能猜到安怀德有二心,必然会反击。但他们之前同党多年,掌握对方不少阴私,强行切割恐怕伤筋动骨。”
“伤筋动骨也比人头落地强。”
“淮南不得更乱?”
“越乱越好。”霍惊堂在修理他从附近山寺里买来云松,随口问:“信里提寄畅山庄没?”
和安怀德有关系?
徐州三千渔民和被就地正法乱党又是怎回事?
赵钰铮心烦意乱,回谢家便赶紧写信,叫飞鸽分送出扬州,闲暇之时才有空余思索那道偶遇身影。
他是谁?
和劫官银乱党有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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