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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路上,赵伯雍长舒口气,犹记得看完奏折时心惊胆战,安怀德和司马骄同为太子门党,如果劫掠官银、杀害朝廷命官,就是储君也得废。
问题是太子和五皇子都不可能蠢到在这敏感时期碰赈灾银子,司马骄和皇后、东宫同气连枝,他不敢碰,那就是安怀德擅作主张。
他知道安怀德此人,贪财却聪明,如果是忠心为主,应当知道碰赈灾银是加速太子党灭亡,除非他另有其主。
他都能看出问题,元狩帝不会看不出。
元狩帝:“你如何看?”
赵伯雍:“如所言属实,事关重大,需将安怀德和司马骄押进京,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审查。”
元狩帝:“你看谁能当这案子主审?”
赵伯雍脑子转得飞快:“东宫管着刑部,按理应该避嫌,大理寺目前还未有正式任命大理寺卿,底下人论能力、论资历,也挑不出能办差。要处理这案子,能力、资历缺不可,还不能和东宫有丝半点牵扯,必须保证能秉公办理……临安小郡王能力卓绝,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和朝中门党亦无往来——”
说着话同时,仔细观察元狩帝表情,赵伯雍就知道该换口风。
他是靖王从西北带回来养马奴。
被脱去奴籍,手栽培至省帅使,难怪忠心耿耿。
截至于此,元狩帝都以为靖王干得最出格事是贪污赈灾银和谋害朝廷命官,有圣祖丹书铁券在手,没法杀他,却能削兵权、圈禁宗正寺。
解决心腹大患,元狩帝不是不能容忍靖王寿终正寝,但如果连霍惊堂和赵白鱼都觉得烫手,碰都不敢碰靖王案子,他在淮南得是干出什人神共愤事?
元狩帝摩挲着手指,心脏下沉,无数次涌起他对靖王杀意。
元狩帝知道安怀德背后另有人,这
“虽是审理本案最佳人选,但案子疑点重重,且与抚谕使有夫妻关系,恐怕难以服众。臣以为,审理此案者,还应交给郑楚之。”
“任命郑楚之,不担心朝官议论他挟私报复?”
“谁都可能挟私,唯独郑楚之不会!郑国公府和司马氏素来不和,百官皆知,有恩怨在前,犹如瓜田李下,郑楚之更不敢有丝毫偏私。事关国母和储君,乃天下头等大事,但凡出点差错,夹带丁半点私人恩怨,就是郑楚之杀身之祸。且皇后为命妇表率,德容言工从无差错,东宫德才兼备,礼贤下士,协理朝堂政事,从无大错,自有爱戴他们命妇、朝臣从旁监察案子主审。朝堂上下眼睛都盯着,和东宫有私怨郑楚之就越会做出公正公平姿态,不敢有丝毫私人恩怨掺杂其中。”
元狩帝审度赵伯雍表情,计量他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如此,朕便将案子主审交给郑楚之,令他带安怀德、司马骄干人犯进京候审。抚谕使赵白鱼接管二百万两赈灾银,确保分毫都花在百姓身上,顺便将江南皇商被灭门案,相关人证、人犯,全部转交郑楚之。”
这时大太监来报:“陛下,赵宰执求见。”
元狩帝:“宣。”
赵伯雍进殿:“臣参见陛下——”
“免,你看看郑楚之奏上来折子。”元狩帝把折子扔下去。
赵伯雍捡起看完,心里紧,面上不做表情,只是更为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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