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之以为挖出靖王能帮陛下除去心头大患,喜上加喜,料不到靖王还有圣祖亲赐丹书铁券……怎会横生枝节?
什都好,偏偏是丹书铁券!
难怪当年元狩帝拔除靖王门党手段残,bao,偏饶靖王条命,他还以为是陛下顾念手足之情,原来是靖王手里有保命符!
怪不得,怪不得司马骄被抓时说自食恶果……他早知道,他早就知道!
郑楚之表情狰狞如恶鬼:“司马骄……司马骄!”
郑楚之拆开信,五行并下:【钧台收览:见信提及寄畅山庄,系元丰七年赐予靖王,此案牵涉靖王,非同小可。】
看到这里,郑楚之会心笑,果然还是父亲厉害,只个山庄名字就猜出大案幕后主使。
此案确实非同小可,其中大有可为。
他继续看下去:【陛下和靖王结怨四十余年,此生未有化冰之可能,是手足却如仇敌。如无意外,陛下或能借此大案却平生遗憾。可惜靖王有圣祖亲赐丹书铁券,却遗憾机会便成生生扎进陛下眼里钉子。】
【吾儿化解不此局,千万不要揽下淮南大案。你若马当先,则首当其冲。此案,郑国公府必须置身事外。切记。】
只要陛下脑子不糊涂,他们辈子也碰不到西北军。
现在不同。
郑国公府碰不得西北军,六皇子可以碰。
到底是陛下亲子,能得几分信任,便有掌西北军胜算。
郑楚之不住点头:“让他在状纸上画押签字。”而后对审案老手们命令:“你们连夜审问安怀德,不管用什办法,定撬开他嘴!”
旁边下人看得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唤声,瞧见老爷双眼红血丝漫开,属于战场杀人如麻武将怒气凝实成恐怖杀气,吓得下人扑通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早知如此,在淮南时便不该抢功,步错步步错!
以为抢是聚宝盆,谁知道是烫手山
郑楚之顿时咯噔下,信里用不少重词,显见他爹对此案重视和畏惧。
老郑国公两朝元老,追随先帝,有从龙之功,见识过先帝早年治国手段英明铁血,也见识到先帝晚年试图改立储君昏庸残,bao,更是亲身经历元狩帝和靖王斗得腥风血雨那几年,深知二人仇怨刻骨铭心,无有化解之日。
郑楚之也接触过,至今还记得京都府天是晦暗,朝官所住巷子有时隔几个月便会空排屋子,有时仅两三天就抄掉三四个朝官家。
午门石砖被鲜血浸成暗红色,被抄家灭族朝官府宅门口哭天抢地,长长排女眷和十六岁以下男丁狼狈而低贱地穿行而过,世代为奴为妓。
那段岁月保存在郑楚之年少记忆里,成为时不时会翻出来梦魇。
安怀德手里有司马骄私吞淮南税收账本,必定死死咬住东宫。虽然他真正效忠之人是靖王,东宫知道内情,能借此反咬,挽回局,可是偏偏司马骄多年来私吞省税务,疑似参与屯兵,足够重挫司马氏,断太子臂膀。
“老天助郑氏光耀门楣,流芳百世!”
郑楚之心花怒放地回府,刚到门口便有定州人快马加鞭而来,停在大门口,举着书信冲到过来:“报——定州来信!”
郑楚之拦下他:“拿过来。”
那人认出郑楚之,连忙把信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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