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笃定会心软啊!”
同在牢里司马骄死里逃生,如释重负,从淮南到京都府这段时日里,终于睡个好觉。
刑部是东宫势力扎根地盘,即使太子不是主审,里头时刻发生事情他仍清二楚。安怀德供词前脚刚出,后脚就有人到东宫报信。
当晚多方人马都松口气,唯独康王府里孤灯彻夜,作为淮南大案陪审官从旁监督十王爷无奈而惋惜地叹气。
他收到来自临安郡王府书信,是从淮南截回来,东宫和郑国公府为自保竟也能容忍彼此,携手合作,如果这份心眼是放在为民为国事,康王必然欣慰。
偏是为自身利益,枉顾国家和百姓安全,竟情愿放虎归山,保护个企图谋朝篡位、大逆不道贼子?!
鱼兴致勃勃地说:“有个偏远县城调回来地方官,自述历年来政绩,六年县令、五年知府,衙门年年不亏空不说,还收两顶万民伞。按理来说,政绩够漂亮吧,但吏部问察官吏兴趣缺缺,直到这求都商税监官地方官吏说起他是当今宰执之卢知院学生,那帮子官吏当即客客气气、温温和和。可是再细问,得知这地方官呈进卢知院府上拜帖个多月才被接见入府,但也只是在卢府里小偏厅坐着等,压根没见着卢知院面,吏部官吏脸下拉老长,敷衍两句便将人打发走。”
赵白鱼说到兴起处,食指不自觉绕着手腕佛珠背云打圈圈。
“官场里求职问缺都看关系,不看政绩。官场共识不走科举当官儿,般干到五品算到头,其实不然,你看在吏部遇到官儿,各个是正儿八经考上来天子门生,还不是因为跟更大大官关系不够亲近被刷下去?”
霍惊堂:“小郎有没有中意缺?”
赵白鱼:“没什特别中意,看安排。你别费心帮走关系,没这必要。”
无论身为人臣、皇子甚至是储君,还是作为陛下儿子、亲人,他们做法实在令人寒心。
康王彻夜难眠,思虑整晚,内心煎熬,最终还是烧掉郡王府送来书信,他知道霍惊堂意思。
于公于私,霍惊堂都不可能放过靖王,便不会容许东宫和郑国公府等人计划成功。
他们想息事宁人,霍惊堂偏要捅破天!
这是霍惊堂残忍之处,但他将东宫和郑国公府私底下书信往来送到康王府,由他来决定是只奏禀屯兵事,还是事后三方联手愚弄元狩帝,就是霍惊堂仁慈。
霍惊堂笑笑:“小郎未免看不起自己,哪里用得上帮你走关系?”
赵白鱼已经被霍惊堂夸习惯,面不改色地聊起其他家常话题。
***
临安郡王府那边闲话家常,日常轻松闲适,郑楚之这边则收到扬州来回信,而东宫紧盯郑国公府,自然知道事情进展。
郑楚之收到回信后便急匆匆前往刑部大牢,和安怀德单独见面,不知如何商定,只知安怀德当晚便供出证词并画押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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