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响应郑楚之奏禀,立即出列下跪:“父皇,儿臣闭目塞听,看不出安怀德豺狼叛主之心,放任他在淮南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更甚因儿臣过于急功近利,想为父皇招揽更多贤臣良吏,多次赞扬、举荐安怀德,底下人视儿臣态度而行事,没人敢在儿臣面前参奏安怀德,而令安怀德骄纵张狂,无视朝廷威严,肆意杀害朝廷命官……此为儿臣之过,还请父皇治儿臣失察失职之责。”
五皇子急忙出列:“父皇,不关太子事,是儿臣极力举荐安怀德,力担保此人有经
辰时将至,大太监瞟眼时间便踏步上前,在元狩帝耳边低声告知。
元狩帝不停转着左手大拇指上扳指,目光巡逻垂拱殿里百官百态,面色如常,连服侍多年大太监都看不出他此刻心情如何。
“郑楚之。”元狩帝忽然开口。
郑楚之心里咯噔下,立即出列:“臣在。”
元狩帝:“嗯……淮南案子查得如何?”
霍惊堂笃定康王忠于元狩帝和朝廷,但是心软,他既不会放任东宫和郑国公府等人所谋之事成功,可也不忍心案子被放大,以至于最后血雨腥风,无可转圜。
譬如此次淮南大案,元狩帝知道真相后,怒火虽然会冲司马氏和郑楚之发泄,好歹还有靖王顶在前头分担大半炮1火,可是旦被知道东宫和郑国公府私下所为,将会使元狩帝彻底失控。
天子失控,岂非伏尸百万?
怕是皇后和东宫都会被盛怒中元狩帝下令斩杀,其门党亦无路可逃。
半年前因秦王而兴大狱在历任帝王治朝生涯中其实算不得什,毕竟切都在元狩帝掌控中,铲除掉党羽不过是在他猎杀名单里,下狱之人说冤也冤不到哪里去。
郑楚之吞咽口水,眼角余光瞥着前面东宫和五皇子身影,挺拔而岿然不动,便赶紧收回目光,在心里遍遍说服自己不会出事,除东宫、国公府和靖王便无人知道案子全部真相,而三方人马谁都不可能自寻死路。
“回圣上,臣已查明淮南大案真相,四年前,淮南安抚使参议官孙负乙杀江南皇商黄氏满门夺宝……”
郑楚之早在府里时便将案子陈情话语编织遍又遍,确定万无失才敢在御前说出,而他说出案情真相与真实情况相差无多,只不过隐瞒其中些细节。
比如孙负乙杀人夺宝,隐瞒被夺宝物是万年血珀。
再比如安怀德私吞治河银子、劫掠赈灾银,前者隐去五皇子授意、后者隐去劫灾银真正用途——“臣先后审问安怀德部下和他心腹孙负乙才知道原来安怀德是靖王旧部,做出顺服假象迷惑太子,而太子识人善用,多次举荐。安怀德非但不感恩太子提拔之恩,反而假借东宫威名在淮南行凶作恶,实在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但是失去理智天子旦举起屠刀便是六亲不认,殃祸天下,流血千里,届时便是他出来劝阻,说不准也会被杀红眼元狩帝抄家砍头。
康王并非危言耸听,恰恰是他太解他五哥才敢如此肯定,别看元狩帝平时表现得多看重天伦叙乐,实则算计起他底下几个儿子毫不手软,本质寡情绝义。
“准备马车和朝服,本王要见驾。”
***
次日早朝,百官垂首而立,如往常奏禀朝事,无甚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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