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之战场上杀人如麻,眼下还是手脚冰凉,有种兔死狐悲悲凉。
背过身,郑楚之低声:“押进天牢。”
言罢就要走,赵长风拦住他:“大人,该到下家。”
郑楚之顿时脸色惨白。
***
元狩帝震怒,这次阵仗肉眼可见比上次江南科考还更严重,怕不是血雨腥风能形容。
上回主持大狱人是老臣赵伯雍,摸清元狩帝心思,只伐除他们郑国公府部分门党,但还留下些给他们对抗太子门党资本,实际没有搞出天怒人怨冤案。
反观当下,元狩帝怒得句句重话,‘从重从严’、‘谋朝篡位’和‘乱臣贼子’等帽子扣下来便是不死不休。
这事看来,算太子门党倒霉,郑国公府获利,焉知事后,东宫不会将矛头对准他们郑国公府?
千方百计试图遮掩淮南屯兵被陛下知道,靖王浮出水面,困局彻底摆上明面,他该怎处理?
猜想。
“果然是八叔所为。他没想过保全淮南……而是借此时机动摇大景朝堂,斗垮这个储君,比任何交易来得划算。”
可笑他看不清靖王玉石俱焚心狠毒辣程度。
这句话已然,bao露太子等人和靖王勾当,康王极为失望,但面色淡然:“太子慎言。”
太子浑身震,连忙问:“十叔,父皇知不知道孤和八叔——”
刑部大牢关押不下所有人犯,便打开大理寺大牢,日日传来人犯被严刑拷打惨叫声,同样腥风血雨在淮南官场上演。
所谓屈打成招不仅仅属于无权无势平头百姓,对大狱中受牵连朝官而言,平头百姓起码有清官为他们做主念想、有告御状救命法子,而他们没有。
再如何明镜高悬青天也不敢对峙天子,唯告御状法子被堵死,因为正是能还民清白天子兴起这场大狱!
何人能
***
牢狱里司马骄知道计划败露,心理防线溃败,又遭毫不留情严刑拷打,胡乱指出曾送过礼、或送礼给他而有书信往来朝官,列出长串名单。
郑楚之不得不带禁军包围名单上朝官人,元狩帝还亲派两名侍卫押着他过府抄家,其中名侍卫是赵长风。
此时被抄是中书舍人家,而中书舍人扑过来抓着郑楚之衣服下摆大喊冤枉,不过会儿就有人押着他妻子走出花厅,那妇人浑身颤抖,却突然挣脱桎梏冲向庭柱,碰头而死。
知道结发妻子气尽而亡那刻,中书舍人指着郑楚之痛骂:“郑大人!郡公大人!吃着同僚骨血往上爬,你开心吗?!你这个狗官!佞臣!残,bao无良,焉知今日不是他日你!郑楚之,你看到吗?你同僚们,被你入狱枉死人都在阎罗殿下面等着你——”
“臣不知道!和靖王勾结人只有司马骄,太子莫糊涂。”
太子嘴唇嚅动两下,深深地望着康王:“孤谢过十叔。”
康王没回话,转身就走。
郑楚之走下台阶时没留神,直接摔倒在地,磕得满头是血。
旁人惊呼,却无人敢将他扶起,郑楚之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想跟同僚说话。同僚吓得连连摆手自证清白,道他和靖王、司马骄以及东宫都无干系。郑楚之愣住,发不出声来,摇摇晃晃地走在宫道上,满脑子都是天塌下来绝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