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抬头笑:“霍惊堂去哪?今日没见着他。”
海叔:“许是处理任务去。”
赵白鱼:“陛下经常私底下安排任务吗?”
海叔:“倒不是针对郡王,任务直接派发到唐河铁骑里,郡王是铁骑首领,有些任务不得不亲自处理。不过也就今年忙点,前两年年到头闲赋在府里。”
“这样啊……”
起身,郑楚之对赵白鱼作揖鞠躬,“还是那句话,小赵大人,您有怨尽管冲来,求您发发慈悲。”
说完,郑楚之走。
望着郑楚之佝偻且苍老许多背影,赵白鱼忽然想明白郑楚之这样个蝇营狗苟官为何能在冀州军里当几十年将军。
海叔替换赵白鱼茶水,轻声说:“郑楚之还算有种,不过官场尔虞诈,本就凶险。这次事关靖王和淮南屯兵,桩桩件件都刺激元狩帝杀心,眼下谁都想从浑水里爬出去,唯恐慢步被淹死里头。小赵大人,您已经置身事外,就别再回头,那些人被冤死也和您无关。”
赵白鱼捧着茶杯出神,半晌后问:“两千多人都无辜?”
扬州那会儿,您不是说郡王府门随时恭候?意思不就是说您胸有成竹,局面都在您掌控中,您想破局应该很容易吧?小赵大人,您就发发慈悲,积德行善,救救大伙儿?”
赵白鱼:“实话跟您说吧,要是有办法能破局,当初就不会甩开这烂摊子。”
郑楚之脸颊和眼皮都在抽搐,赵白鱼终于承认他当初假装被耍是为甩开烂摊子,可郑楚之宁愿他别说,宁愿他是真有后招等着。
赵白鱼忽地问:“郑大人,您也说句实话,您希望解困究竟是为无辜两千多人还是为您自己?”
郑楚之:“自然是为他人!”
霍惊堂接什任务,赵白鱼心里有答案。
有人向康王告密账本和屯兵两件事,郑楚之以为是他干,他不知道霍惊堂也参与其中。那天霍惊堂收到扬州来信,说郑楚之和东宫想到破局之法,其余不肯再多说。
赵白鱼猜郑国公府和东宫联手瞒下屯兵和账本两
海叔:“至少有半无辜,剩下半有九成罪不至死。”
赵白鱼茫然问:“他们都会死吗?”
海叔慈爱地望着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良久后,赵白鱼喝下凉茶水,低声自言自语:“没人能不以律法为准则就要别人死。”
海叔没听清:“小赵大人,您刚才说什?”
赵白鱼笑笑不说话。
郑楚之支支吾吾:“为他人……也是为自己好。”
根本目还在于自身利益,这是人之常情,说到底郑楚之还可以再狠心点,趁机解决太子党再扶持自己人上位,但他良心未泯,还知道来郡王府求助,不能用太苛刻道德去约束他人。
赵白鱼垂眸,脸上已经没什笑意,意兴阑珊地说:“确没有好办法,无论是司马骄还是安怀德、靖王之流,所作所为都是在陛下底线横跳,您当初积极揽过这案子时候就该想到会死很多人。”
郑楚之脸色苍白:“没想到会冤死这多人……小赵大人,不瞒您说,征战沙场数十年,手里没有上万也有数千条人命,不怕手染鲜血,更不怕亡魂索命,因为知道所杀非无辜,出师有名。但这次,确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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