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来两把?”
麻得庸:“是没意见,可你这浑身上下能有值钱行当?”
赵白鱼嘶声,摸索袖口和腰际处,搜出块白玉犹豫片刻还是咬牙拍在桌面:“南诏来好玉,价值千两白银,咱们赌十把如何?”
“行。”
麻得庸想拿起白玉来看,赵白鱼死握住不松手,满脸肉疼:“这是那早死老子留给娶媳妇传家宝,要不是今儿见着麻大人您这通身气派,瞧就是住赌桌上赌虫,和是同道中人,决然不会把它拿出来!”
毫不拘泥地连喝两杯酒,算是揭过这篇章。
麻得庸:“你们到底是来办什差?哪个衙门?”
赵白鱼:“嗐,能到码头来转悠,除漕运衙门还能有什?”
麻得庸坐直:“哦?你是?”
赵白鱼:“漕运衙门都监,九品芝麻官,杂务繁多还没甚油水可捞,穷得要去当裤子!”
手快捂住他口鼻并拖住他手脚。
歌女受惊弹错音,男人立刻开口:“罚俸五十。下回再错,便是杖打十棍。”
歌女们脸色煞白,赶紧专心弹奏。
赵白鱼笑,“好威风!敢问阁下是何许人?”
男人睁开眼,打量赵白鱼片刻才坐直身体,随意拱手道:“不才江西洪州判官麻得庸,敢问大人是?”
麻得庸平时马屁被拍多,普通水平阿谀奉承还真瞧不上眼,不过赵白鱼这番作态可比他奉承话更能讨好到人。
他令小厮将桌上饭菜都搬走,换来骰盅和三颗骰子玩大小。
头七局是赵白鱼四胜,乐得他喜笑颜开,麻得庸也认真些,结果又输五局,让赵白鱼赢六百两。
拿着银票赵白鱼乐得合不拢嘴:“不好意思,今儿出门拜财神爷,走狗屎运,您瞧这平时输光家底,原来是为今天
麻得庸:“不见得吧,这漕运历来是油水最丰足,再落魄也落魄不到哪去呀。”
赵白鱼不太好意思:“是能捞些,只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嗜好,就是喜欢玩两把,钱到手压根捂不热便散出去。”
麻得庸来兴趣:“会玩几样?”
赵白鱼:“您也喜欢?您玩得如何?”
麻得庸自鸣得意:“牌九、骰子、关扑、叶子牌……凡和赌有关,都能玩,不能说逢赌必赢,但总算下来赢比输少。”
赵白鱼比划着尾指小截说:“某姓赵,芝麻小官,在这京都府里就跟颗小石头掉进四渠里样,连声音也听不见。”
麻得庸觉得他有趣:“赵大人上这船来做什?”目光投向被钳制住小厮,神色冷淡:“是到麻某跟前来个下马威?”
“麻兄这说什话?”赵白鱼惊讶地回头,见状呵斥刘都监快松手,后者从善如流并适当做出认错姿态。
赵白鱼十分诚恳:“底下人不懂事,还以为您跟不知打哪来穷省来使个身份,那哪能比?不过他是手底下人,打您脸面就是打您脸面,冒犯您就是冒犯您,这儿敬您三杯酒,望您莫怪。”
麻得庸个地方府判官当真看着赵白鱼喝酒赔罪,只是在他喝第三杯时候赶紧出手拦下来:“欸,不知者无罪,何况大家都是为朝廷办差,职责所在,哪有什冒犯不冒犯!这样,也回敬您两杯,初来乍到,有得罪之处便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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