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衙役听令,朝方星文身上泼桶水。
方星文气若游丝仍痛得惨叫,赵白鱼便知那是盐水。
“你审问犯人向如此?”
“可怜他?可怜猪狗也别可怜他,几年前在吉州发现口盐井,他想花最少钱独占下来,对方拒绝就被他雇佣当地地痞流氓闯进家里,番烧杀掳掠后,只剩下个貌美小媳妇。小媳妇告官,他和当地县官勾结,反手诬告小媳妇和人私通杀夫,害那小媳妇被判处死刑。碰巧遇到大赦,侥幸活下来,却被送到害惨她全家盐井里劳作,还得为她仇人挣钱。”
轻描淡写番描述令赵白鱼心头火起,他知道封建时代人命如草芥,冤假错案多如牛毛,可是真听到冤案离自己这近还是忍不住怒气横生。
陈罗乌看得清局势,两百万石私盐足够批人人头落地,商帮要是在这时还跟盐帮拉扯不清,估计会被连锅端起。
“三爷说,赵白鱼目标不止于个私盐走运,而在两江漕运。他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乘胜追击,你们要做是等。”
自始至终就是让他们等,陈罗乌等人之前没耐性,私自行动结果就是损失惨重,累及己身安危,所以他们现在不敢不听话。
***
被抓回衙门人捱不过晚就被拷问出结果,将他们每年三四趟私盐走运罪行交代得清二楚,还供出主谋盐帮会长方星文。
直到有下人来报三爷人在陈府里等着,二人才打起精神赶紧骑马赶回去。
还是经常来传话小童,见着他那张熟悉小脸,陈罗乌像握到救命稻草,连忙开口:“三爷有什话要说?”
小童:“三爷说,你们要是喜欢擅作主张,以后做任何事也不必向他请示。”
陈罗乌两人脸色难看,肉眼可见地慌张。
陈罗乌低声下气:“这次出事确是太急躁,是掉以轻心,还请代向三爷道歉,等处理好私盐这档事,定亲自到三爷跟前告罪。”
赵白鱼走到方星文跟前,听到对方蚊呐般呼喊:“冤、冤枉……”
“每年两三百万石私盐足够你被千刀万剐,抄家灭族!如果你配合本官办差,能够将功补过,本官允诺你痛快死。”赵白鱼说:“如何?”
方星文头也不抬,喃喃念道:“冤枉。”
“本官知道你清醒得很,听得懂说什,知道要什。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两江官再大、商帮再能手遮天,也都大不过朝廷和陛下,私盐走运事但凡奏报
方星文在赵重锦手里,等赵白鱼见到人时候,对方出气多、进气少,血肉模糊已是不成人形,可见赵重锦动用酷刑,手段和心性都很残酷。
赵白鱼瞥眼他塞进袖口里口供,询问:“他交代什?”
“交代三年内私盐走运账,牵涉两浙。”
“他没说赣西商帮和两江漕运?”
“没有。你可以去问他,但不能把人带走,他是案子重要人证。”赵重锦看向昏迷方星文,吩咐他:“泼醒他。”
“三爷说当务之急是弃车保帅。”
平老板急切道:“私盐利益巨大,那条线们走几年,就这弃?”
小童只负责传话,超出答案范围内问题,他回答不。
平老板:“连三爷也没办法?”
小童:“如果想保商帮就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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