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赵白鱼:“如何说服你认识两浙粮商?”
麻得庸:“待写封信便成。曾与那粮
赵白鱼突然厉声呵斥:“你们敢碰粮仓?!”
粮仓何等重要,关乎天下民生,倘有不测,监守粮仓人直接砍头,少有上诉求情机会。
“粮仓被挪用,没人发现……哦,倒是忘,四省三十八府官早就拧成股绳。不对,赴任时,去看过粮仓,里头全是粮草——你撒谎?”
“不是,小哪敢?”麻得庸小心翼翼地觑眼赵白鱼,小声说道:“如果大人现在再去粮仓看,捅开麻袋就会发现里面装不是当季好米。多数是陈米……两江还算好,其他穷点地方,说不准是米糠。”
赵白鱼倏地站起,负手看向庭院水缸旁边棵杂草,灼灼日光驱不散官场腐败,自古如是,并无新事。
麻得庸瞬间颓然,还能说什?
原来去年京都府行就被人家盯上。
技不如人,自当认输。
“赵大人,您果然如同说书里般。”刚正不阿,谋略过人,却不知他和昌平公主斗到最后,谁输谁赢?“你来找,是要从这里找出殿下罪状?提前告诉你声,是经常替殿下看货出货,手里却没任何审计账簿,单凭这张嘴也指认不殿下,如果要当人证,怕是竹篮打水。”
赵白鱼:“问你,当日京都府撞翻官粮,你们是从两浙买?”
耿耿,帮忙操持两江事宜,看在情分上,或许不会见死不救?
“田英卓死。”
“什?”
“服毒自尽,举家自焚,死无全尸。”
麻得庸浑身颤抖,骇然不已,自然猜到田英卓是被逼自尽,二品大员尚且是这般下场,何况他个不到五品通判?
麻得庸想起什似,急忙补充:“不过两浙粮草并非官粮,是从粮商那儿买。”
赵白鱼:“你和两浙粮商有交情?”
麻得庸:“有些交情。”
赵白鱼:“需要百万石官粮,能不能买到?”
麻得庸满脸为难:“如果没去年入京献寿事,能凑齐,但眼下估计只可能凑到五十万石。”
麻得庸:“也有两江、广东和福建。”
赵白鱼:“南方各省每年籴粮数目都根据前年粮食收成进行调整,你们去年从两浙收那多官粮,不怕今年交不上朝廷籴粮岁额?”
麻得庸:“不瞒大人,周边四省三十八府每年粮食收成都会瞒报。”
瞒报实属寻常,譬如之前淮南漕使司马骄通过匿田、藏田等手段贪污税收,实际也是瞒报粮食收成情况之。
“当时两百万石官粮,有半是从两江粮仓拿,剩余点分别从周边四省粮仓挪些,再从两浙挪大约八十万石粮草。”
赵白鱼作势要走:“看来你确忠心,便不强求,过几日判决下来,也能结案定谳,你估计是秋后处斩吧。”
“等等——说,说!你想知道什——”麻得庸抓住赵白鱼衣摆,抬头看去,见到那张俊秀温和面孔忽然语塞,迟疑地问:“你是谁?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某姓赵,京都府里芝麻小官。”
麻得庸愕然失声:“——是你?”他脑子转,更惊骇:“你是新任漕使赵白鱼?”
赵白鱼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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