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就把两江官场错综复杂关系说明白。
“如今广东安抚使是以前江西提刑使,主审吉州盐井冤案,亲自判杨氏死刑。你说案子翻,他们不都得落个‘故入人罪’罪名?”
砚冰整理下衣裳,朝霍昭汶迎面走去,擦肩而过时突然回头叫住他:“这不是郑兄?”
霍昭汶认出他:“赵兄?”
砚冰:“刚从衙门出来?”
霍昭汶笑声:“不是,……是好奇吉州那桩命案,民间沸沸扬扬,说是开朝以来十大奇冤之首,但看衙门没告示,二没派人查,好像石沉大海,好奇之下就来问问。”
砚冰:“意料之中。”
以前到破庙随便吆喝两声就有堆三教九流看钱接活,可惜前阵子赵白鱼借兵顺便扫荡遍,眼下是游侠儿闻洪州府而色变,没人敢来。
球踢来踢去又回到管文滨手里,他愁得开始掉头发。
辗转反侧晚,管文滨骤然茅塞顿开,杀不杨氏,解决掉另个人证不就好?
当即令人去提刑司,把话带到,也被牵扯进来唐提刑自然巴不得案子永不见天日,便叫人也用压麻袋办法弄死方星文。
方星文没人保护,悄无声息地死在牢里。
爷扶着疼得要命腰恶狠狠说道:“就不信真这邪门!去,麻袋扛起来,叠上去。”
衙役违抗不命令,战战兢兢地搬起麻袋,结果灯又灭,刚才发生事情重演遍,师爷被压得翻白眼,像只肚皮朝天青蛙,好不容易从麻袋堆里逃出来,刚起身就听‘咻’地声,鬓边头发被整齐削去大片。
颤抖地回头,师爷和衙役都看到支乌黑锋利铁箭刺进墙壁,箭头处垂落张阴森惨白白纸,上面不知是血还是朱砂,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举头三尺有神明。
“——”
霍昭汶:“怎说?”
砚冰扫眼霍昭汶,紧闭嘴巴,意思很明白,没想对外人透露太多。
霍昭汶然,跟在赵白鱼身边耳濡目染,没那容易套话。
“赵兄住这附近?”
砚冰:“明人不说暗话,目跟你样。”左右打量,就近寻个还算隐蔽茶馆,将人请进去,压低声音说道:“别看是桩普通命案,实际上牵扯甚广。”
***
杨氏命暂且保住,但是钦差要查,提刑司不准查,管文滨很可能两边糊弄,采用拖字诀,所以此时砚冰上阵。
赵白鱼和魏伯、砚冰三人在市集拐角处,看到六皇子被差役赶出衙门口,朝这边走来。
魏伯:“是去衙门探听消息?”
“他现在是普通商人身份,最好办法是去小道消息来源最快牙行或者赣商会馆那儿打听消息,跑到衙门探听,别说官,等闲有点功名在身都不会理睬他。”赵白鱼提醒砚冰:“快,过去偶遇。”
深呼吸,几人憋足气,扭头就跑,直冲出牢门才敢放声喊:“有鬼!”
***
“放狗屁!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本府现在就把你们脑袋拧下来,看看会不会变成鬼!”管文滨怒气冲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狗东西。”
然而无论他怎骂,师爷和衙役都不敢去杀杨氏,至于管文滨也就嘴上厉害,他倒是想找别人办这腌臜差事。
问题杀人灭口又不是摘大白菜,能随便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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