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冰听出不对:“洪州离吉州也挺远,你怎知道这清楚?”
小二闻言懊恼地拍嘴巴,都叫银子冲昏脑袋,什话都往外说,赶紧赔笑道:“二位爷莫怪,小就喜欢吹牛说胡话……”小心翼翼地瞥眼东家,弯腰低声说:“小娘舅在吉州当差,喝醉说大话,不怎能信就是。”
言罢就急急退去,生怕再说错什惹祸上身。
砚冰脸不出所料:“你看,颠倒黑白不费吹灰之力,时过境迁,以前证据被销毁
砚冰刚要说话,眼尖地瞥见衙门有人出来贴告示,示意霍昭汶看过去。
霍昭汶打赏茶馆里小二,支使他到前面去探听告示内容。
小二拿钱跑腿,十分敬业,很快回来说盐商会长方星文在提刑司大牢里畏罪自尽。
“这巧?姓方本就被判死刑,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杨氏告官后畏罪自尽?”
“有猫腻呗。”小二感念贵人大方,于是出声提醒:“几年前就结案子不大可能昭雪,等钦差走,那杨氏估计殒命在牢房里。可惜啊,要是再忍几年,再遇次大赦,说不准能放她还家,改头换姓再生活就是,何必和官府硬碰硬?真以为世上有明镜高悬青天大老爷呐!”
“可是钦差问案,管文滨敢阳奉阴违?”
“你怎知道钦差问案?你钻钦差床底下?”
“……”霍昭汶笑声,“有认识人在钦差身边办事,听他说。”
“看不出来郑兄还有这层关系,真人不露相。”砚冰瞬间表现热络,“上边有人好办事,实话告诉你,确关注这桩命案,你说哪个有正义感人听到杨氏悲惨遭遇能不愤慨?能不鼎力相助?唉,身边大人们不想管,只能私底下自己查……看你对这桩冤案还挺感兴趣,要不咱们联手调查个水落石出?”
原来是瞒着赵白鱼查案,怪不得这书童格外关注吉州盐井冤案。
“听话里意思,你们都觉得杨氏是被冤枉?”
“可不?”小二瞪大眼说道:“两江谁不知道吉州盐井姓杨小媳妇全家被杀,她还被屈打成招,诬陷入狱?”
霍昭汶不自觉捏紧拳头:“官商勾结,真就无法无天?”
小二这时却吐露出连赵白鱼也不知道事:“表面说是盐商看中盐井,实际上盐井大半收益都落进贪,,g污吏口袋。要不然怎这盐商会长锒铛入狱,吉州那口盐井还正常运作?有私人盐井,还走私浙盐?那盐商会长顶多是帮虎吃食,捞点好处罢。”
他嘀咕道:“商人嘛,哪有真到大官头顶拉屎道理?”
霍昭汶还有点怀疑砚冰过于熟稔态度,听到他理由就释然,概因京都府有不少年纪相当少年郎和砚冰样异想天开,整日想着背着家里大人建功立业,还有股从民间话本学来肝胆侠气。
不过赵白鱼对身边书童未免太好,真将他当成亲人?
如果此时坐在砚冰对面人不是行军打仗多年,和来自五湖四海士兵称兄道弟六皇子,而是其他天潢贵胄,恐怕已经怀疑砚冰出现得过于巧合,以及态度太热情,理由是砚冰不像个下人。
他们打心底里不相信上位者会将奴才当成亲人,得疯病人才干得出这事。
“好。”霍昭汶应声,“敢问兄台查出点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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