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昌平语中,猜出来借兵人是赵白鱼,电光石火之间,霍昭汶也想通砚冰出现时机为何总是那巧合,为什每步都在帮他、推动他查案,原来幕后之人是赵白鱼。
这不代表霍昭汶会感激赵白鱼,只会让他产生被愚弄恶心和排斥。
不过赵白鱼能用、很好用,他还是昌平唯孩子,相貌和才情也像赵伯雍,昌平没道理不会偏爱他。
寻思间,雨势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天地都摧垮般,湖中残荷也被打蔫,不远处湖柳把腰弯得几乎与湖面贴平。
朦胧雨幕间,霍昭汶瞥见由远及近赵白鱼身影,扭头看去,不由愣住,身青衣、浑身湿透,几缕乌发贴着脸颊和锁骨,而肤色白得像雪,唇却有些红,黑白红色彩构成极为强烈视觉冲击,从那灰蒙蒙天地交接处走来,像只下山妖,眼里藏着幽冷火,凝视这红尘俗世。
昌平笑,“和这些年在两江挣下来银子比,不过九牛毛,微不足道。”
霍昭汶眉眼不动,心微动。
“难不成姑姑想用这些年攒银子贿赂侄儿?”
“哈哈哈哈……”昌平捧腹大笑:“小六啊,即便交出银子,你也会把这笔银子送进内库,拿它当你争夺储君之位敲门砖,可是——”话锋转,似笑非笑:“小六,你去姑姑府库里转转,或是把这公主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锭金银。”
霍昭汶当真令人掘地三尺搜索公主府,两个时辰过去,回来复命人都说府库里是有些碎银和打赏用金珠子,唯独没有想象中金山银山。
,手有下没下地和着拍子唱:“杀凶犯,祭冤魂……纵将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要平你,这冲天冤枉。”
噗嗤声笑起来,昌平饶有兴致地说:“你知道姑姑为什喜欢这出血溅乌纱戏吗?”
霍昭汶:“愿闻其详。”
昌平:“觉得自欺欺人很有意思。”
霍昭汶霎时明白她意思,戏里四品官生清正,因他人陷害而错杀无辜,便自刎于公堂前,却是维护法不阿贵公道天理,但它只存在于戏曲中,存在于落魄书生笔下臆想,永远不可能存在于现实。
昌平目光触及赵白鱼,顿时转冷,看到他狼狈模样,又觉快意。
而后她将目光投落到赵白鱼身后,似乎在寻找什,可惜空空如也。
“你在找李得寿?”赵白鱼来到昌平面前,在不足四米远地方,突然将手里提着黑色布袋扔出去。“他在这儿。”
布袋滚落
昌平公主舒适地靠着椅背,脸上都是洞察切神情。
霍昭汶气定神闲逐渐被昌平公主有恃无恐击碎,他皱眉,将信将疑:“你把银子都转移?”
昌平只笑不语。
霍昭汶心头疑虑越扩越大,在他准备发问之际,有人来报,道是江西漕司使赵白鱼求见。
“召他进来。”
于昌平而言,极具讽刺效果,所以她很喜欢这出戏,每看次便能嘲弄次。
连霍昭汶也无法辩驳,他也不信世上有人会以死维护平头百姓公道天理。
悲怆唱词被,bao雨遮掩,影影绰绰,断断续续,终也唱到落幕。
昌平脱下玉镯:“当赏。”而后看向霍昭汶:“你看这公主府如何?”
霍昭汶:“极尽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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