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不还活着?”
霍惊堂瞪眼,赵白鱼便讨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经历几次九死生?估计没个福如东海很难收场。”
插科打诨,油嘴滑舌,也不知打哪学来,许是小时候混迹三教九流练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后来当官为稳重些而改掉毛病,这几年在霍惊堂纵容下,有复苏迹象,倒也真逗乐霍惊堂。
他本来就没生气,赵白鱼平安无事已是大幸,霍惊堂如何舍得苛责?
“你不该调走折青锋。”
霍惊堂忙将药碗放到旁边,扶起赵白鱼,边摸着他额头边询问:“头晕胸闷吗?伤口疼还是痒?”
赵白鱼摇摇头:“睡多久?”
霍惊堂:“两天三夜,疲劳过度加上伤口发炎、溃烂,引发高烧。不过更糟糕情况都撑过来,眼下只是小状况,你看你还是被唤醒。”
赵白鱼握住霍惊堂手查看他身上伤:“你呢?有没有好好休息?”
西凉府行必然凶险,之后马不停蹄地赶路,回来便面临泾州城破危机,不仅要照顾昏迷他还得处理泾州府事后重建,以及渭州那边大夏军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休息。
“……你懂什?这黑鱼出陕西还真吃不着!拿着,让小厨房杀煲鱼汤,给赵大人补补身子,可怜这二十来日就没好好休息过,大夫都说他身上伤口还没好又溃烂,得亏还年轻。”
“窦姑娘,赵大人有黑鱼,便没有?”
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崔副官嬉皮笑脸模样,不是般地欠揍。
“叫窦指挥。”
“窦指挥大人!”
“不调也调,那能怎办呢?”
霍惊堂没忍住笑,好不容易
霍惊堂:“没事,崔宗正在药里放迷魂药,也昏睡天夜,精神体力都恢复过来,伤势也结痂,过个十天半月就能好。”
赵白鱼接过他递来药口气喝完,迅速抓起蜜饯含在嘴里冲淡苦味,低头看身上绷带笑说:“伤疤是男人荣耀,回京都后可有冲那群迂腐老头子和莽夫炫耀资本。”
别看他赵白鱼顶着刚正不阿青天之名,这几年也有不少升迁上来官吏因他作对而在朝中处处为难,迂腐古板骂他尖酸刻薄,武将莽夫骂他鸡崽子似,怕不是见血就晕,俨然忘记他刀斩三百官那回事儿。
接着,握拳碰碰霍惊堂拳头,赵白鱼咧开嘴说:“咱俩身上都是勋章,真天生对。”
霍惊堂:“你还有这心思开玩笑?知不知道赶到时瞧见城破,心脏真差点停。”
“草篮子下面有三条黑鱼,反正多出来,你想要便拿去。”
“三条?”崔副官声音里充满惊喜,“比赵大人多两条,窦姑娘、呃,不是,窦指挥,多不好意思啊还多给两条……死?你给赵大人活鱼,给死鱼啊。”
“不然呢?”
紧接着是大夫训斥声,让他们说话小点声,要闲得没事便去外头帮忙修城墙,不过会儿便安静下来,传来海东青嘹亮鸣叫声,自上而下,惊走屋檐下筑巢鸟儿。
风声簌簌,林叶挲挲,微暖阳光穿过半开窗户投落地面,尘埃在光亮中跳跃,道身影走过窗边,从外头进来,抬头便对上床上睁开眼赵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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