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雍略为失落,很快打起精神聊些别,“秋后重阳,登高望远,依往例还会办些赏菊宴。可惜府内没甚高山名胜,少有能登高处……记得去年重阳是在广平郡王名下玉津园办场声势颇为浩大赏菊宴,听闻府内名流文人都去?今年说不得还会再办场,五郎去不去?”
高同知默默放下酒杯,掩面不语。
陈师道用袖子挡住笑脸,就这干巴巴聊天技术能得什回应?
赵伯雍不明所以,还是赵白鱼替他解惑:“去年赏菊宴发生摩擦,政要名流、文人大家大打出手,把园子里许多价值千金菊花砸烂,广平郡王被气病大半月,近几年估计不会再开办
赵伯雍细嚼慢咽,时不时自认为隐晦地观看赵白鱼,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和高同知、陈师道商讨如何教育皇子事儿。
元狩帝下旨,令他四人包括卢知院充当皇子们老师,半负责文学讲经和治国之道,另半负责教授武学,强身健体。
陈师道相当熟悉授业解惑流程,“因材施教,对症下药。当下你们还不解几位皇子天资、脾性,要先解透彻才能针对他们进行全方位教养。毕竟不同于以往可待他们如天下学子无二,储君得从中挑选,便该慎之重之,免出差错,遗祸百姓。”
赵白鱼颔首。
高同知亦说出他些见解,赵伯雍更是将他对余下几位皇子解倾囊相授。
酒相佐,可惜可惜。”
赵白鱼:“那卖雪泡梅花酒酒家与过来路南辕北辙,方才进府时已经喊小童去买,现下应当在回来路上。”
陈师道霎时眉开眼笑:“就是喜欢五郎来做客,次次懂心思。”
赵白鱼:“自做老师学生,不带点吃食哪敢来见您?您啊,您能吃些什,爱吃些什,是如数家珍。”
陈师道:“倒是实话,大郎亦不及你懂为师。”
赵白鱼面对他时,尽量做到面不改色,待其如寻常,其实内心略为尴尬,任谁面对那般殷勤不自知还眼巴巴瞧着他模样,大抵都会不自在。
他习惯赵伯雍总是严厉呵斥,带有三分不假辞色厌恶模样,乍然换态度,四年过去还是觉得怪异。
“京都府知府任期最长是五年,算上赴任经略使去西北年,也差不多到任期结束。你如今是皇子少师,不会轻易外派出京,鉴于你以前任职过税务使而三司度支使空缺,有可能让你去填补这个缺。”
聊完教学模式,期间沉默会儿,赵伯雍忽然开口。
赵白鱼意识到是和他说话,愣下,点头应声。
他们师徒俩对话尤其自然,话里话外透露出来亲昵听得旁边赵伯雍五脏六腑都在冒酸气,不自觉冷哼出声,当即惹来陈师道刻意针对。
“心肠脏腑太黑容易导致心气不顺,这心气不顺,嗓子就坏,人就喜欢哼来哼去阴阳怪气讨人嫌……赵宰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伯雍勉强扯起个笑脸,应和两声就罢。
陈师道得意,拍拍桌示意赵白鱼赶紧把带来食物都搁这儿,又令丫鬟拿几副碗筷酒杯过来,在这方面倒没省赵伯雍那副碗筷,把个堂堂宰执激动得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这可是五郎亲手买食物,四舍五入便是小儿郎为他炊金馔玉,如何能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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