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截图上,是温容话:【落夜,你队可太真实,队员都穷成啥样居然还能买不到票回家,让妄言个人留在上海过年可还行?你他妈喊欧越私人飞机送啊,缺油钱啊?要不要出?】
戚霁突然被周围欢笑声刺痛般,心脏骤然发痛——所以在拨通秦玦电话刹那,他就已经站起来,开始本能地翻找自己外套和钱包。
能打通,但没人接。
他慌张无措,又联系安保大叔,对方虽然确认秦玦还在上海,但接
孤独灯光笼罩着他,总让他想起离乡时独自穿梭在小巷子里场景。
那条巷子很昏暗,四周全是几十年老砖瓦,令未满16岁他有些胆寒。
但用力握紧拳头后,他还是找到那家在巷口用瓦楞纸写广告龙魂刺青,并对那个辫子头纹身师伸出截藕般脆弱手臂,说,就刺那种看起来最厉害最吓人,刺满是不是1200元?
纹身师点头,只笑言两句,你细皮嫩肉,怕你哭。
他喉咙颤抖,但当针真落下来后,不论是发出硬生生痛感割线,还是疼痛时间颇长打雾,亦或是剧痛难以忍受提白上色,都没能让他吭哪怕声。
呢,怎也在这?”
没想到对方却哼笑声,摊手道:“天选之子,在浦东拥有两套拆迁房上海本地人,不在这谁在这?”
两人显然是多说两句就要打起来架势,不过结账时秦玦排在后面,还是帮温容付款,并跟他道别,准备回去煮点饺子跨年。
***
冬夜飘起小雪,千家万户灯光都跟着亮起来,如同簇簇长燃火,能够照向所有游子心头。长达年思念仿佛在今天全部被斩断,都有归属。
他把牙齿都咬酸,直到纸巾擦过那些血迹,他才慌忙抹下眼角放下钱匆匆离开——正如此刻,他同样抹下眼角,便放下饺子昏昏沉沉地上楼,打开寝室所有灯。
餐厅里灯倒是关,只有被遗落手机直在发亮,像是发疯般闪着个名字——戚霁。
***
冬夜温柔雪还没有停,但此刻坐在出租车上戚霁却怀疑,自己真要急疯。
十多分钟前,他坐在喧闹自家客厅,正和亲戚家孩子们围坐在起,准备带他们玩手游,然而沈烨条消息却跳出来,让他忽然感觉满室笑闹都没声音。
秦玦走在街头,每朵小雪花落在脸上都像是戚霁嘴唇发凉亲吻,让他突然想起故乡冬天。
那里同样有雪,却如鹅毛般大;那里出城区便看不到点绿色,除夕夜街头也绝不会像南方城市样,还有这多人在外笑闹玩乐;那里夜零下20度,所有人都会早早赶回家,更愿意靠着春晚和饺子度过。
而仔细想,这好像已经是他来到南方打游戏第六年。
这座传说中发达又排外城市从未对他展示过什恶意,问路时阿姨听他口音会回答他普通话,放下行李时房东关心他为什不读书,遇到过朋友都对他很照顾,他喜欢温暖南方,也曾想过就这赖在这里永远不走。
可是当他回到空旷战队基地,终于可以个人时候,他还是忽然感觉热流涌上眼眶,令他顺势趴在餐厅桌边,像被思念淋透般,有点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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