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样子和平日本无异样,但戚霁却发现,对方手压着张奇怪纸,似乎是看着它才肯睡去。
他无法思考,弯腰去看它到底是什,却在视线聚焦那刻,整个人定在原地,僵住。
因为,那显然是那张被他画满小花花、写着言神狙“应援手幅”。
……原来,它是被秦玦偷偷收起来。
张本该废弃纸,连他都没在意,直以为它早就被保洁阿姨扔掉——但此刻,它却如同什至宝般出现在秦玦手里,成为除夕夜里唯伴随秦玦入睡东西,也成为把刮在他心上利刃,让他浑身软,几乎心疼得感觉不到,自己究竟是以什样姿势,终于抱住眼前人。
下来语气却有些为难。
戚霁理解这年夜饭点上对方为难,所以早就急得把鞋子都蹬好。
父亲从麻将桌上抬起头来,听到他句“有人在等,必须要走”,便摆摆手纵容他去,还玩笑句:要不要送?你也太不中留吧宝贝。
夜晚气温到零度上下,戚霁却觉得,奔向小区门口时,自己身心都在发热。
他拦不知道多少辆车,司机听到他要去上海就踩油门走人,最后他几乎是急得扒住辆车窗,吼句“去上海,你要多少给多少”,司机才吐出个天文数字,放他上车。
路上虹灯闪耀,沪浙两地相通道路有那多,却已没有哪条,再像平日那样车水马龙。
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他还在路上,他握着始终无人接听手机,如同被自责淹没般,总觉得胸腔里凭空被掏走块,既空,又痛。
直到他终于回到熟悉战队基地,直到面对满室黑暗、心急万分地找到那怕黑人所在地方,直到发觉寝室灯还亮着,他才握住冰凉门把,被巨大后悔推着,勉强打开门。
温柔蓝色床单重新映入他眼帘,他却不敢辨认是不是秦玦缩在被窝里。
他好不容易才压住呼吸轻轻走过去,但当他把手伸向睡着人脸颊,他心跳还是如遭重击,猝不及防地又乱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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