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14!”沈平沙悄声数他走过多少条巷子,他知道15巷巷尾有个斜坡,斜坡上面是个停放垃圾车地方,因此平时很少人会主动靠近,就连旁边被改造成出租屋自建楼也选择封住朝向垃圾车窗户。
没人会注意每时每刻散发恶臭味垃圾场,所以无人知道那里拥有观察对面四门村C栋楼绝佳视野。
沈平沙脑子里不断想象有人闻到煤气味,出于警惕和担忧而敲门,发现没人回应、煤气气味越来越浓,恐慌之下撞门而入,引线被拉动、当然那个小机关不足以完全按下打火机开关,但只需要点点火花。
剧烈撞门而带来摩擦令打火机擦出点火花,然后――‘boom’,至少上下左右四栋房子会被波及!不幸就住在其中那些家庭、打工仔、上班族……炸得粉身碎骨、鲜血淋漓,烈火会吞噬他们惨叫、哀嚎、祈求,还会烧光他曾留下痕迹。
因为屋里对新婚小夫妻热衷于探索彼此身体小游戏而忘记关煤气,所以导致煤气泄漏爆炸害死无辜邻居。
时间回到个小时前,6点09分,北田区爱民路城中村内。
拐角处辆货车停在小超市门口,工人正在卸货而小超市收银员站在门口清点货物,她嘴里小声数数,下意识抬头看眼身旁匆匆走过男人。
那男人偏瘦,身材比例好,视觉上拉高身高,穿衣打扮很有品味,他还戴着鸭舌帽、手里提个类似于化妆箱黑袋子,快步走过时卷起小阵热风。
风里夹杂股好闻香水味。
收银员不由多看那男人两眼,直到对方走出四门村岗亭,横过马路,朝着对面另个城中村前进,她才遗憾收回目光。
这将会是火灾爆发唯原因。
沈平沙提前贷款爆炸后兴奋和狂喜,走至黑暗无人处,已经忍不住笑出声。
他全身心思绪沉浸在这份掌控生杀予夺愉悦快感中而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以致拐弯时没发现前面有人而直接撞上去。
嘭!沈平沙清晰地听到坚硬骨头部位相撞时发出闷响,随后就是关节处逐渐蔓延开剧痛,他匆匆看眼被撞到路人――和他样高瘦,依稀可见眉眼是个少年。
沈平沙迅速压低帽子,眼睛死死瞪着地面,面部肌肉微不可察颤抖,兴奋和狂喜在刹那烟消云散,肾上腺素因恐惧而激增,
当沈平沙替石湾整理那件镶满碎钻仿佛取来银河作装饰婚纱时,头顶女人直以非常恶心幸福语气喋喋不休他们新婚后计划,听她不满地抱怨双方父母迷信新婚吉屋、强制要求他们必须在四门村间从未去住过两居室住满三天。
抱怨中石湾没注意到自己高跟鞋踩脏婚纱,而渴望得快疯却求而不得沈平沙在那瞬间,忽然想杀石湾。
凑巧,沈平沙曾经在四门村住过年。满年后,他搬到隔壁城中村去住,半年后又换到下个城中村去找租金更便宜出租屋。
越来越廉价出租屋仿佛在嘲笑他越来越糟糕且无可救药失败人生。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他清楚这里人流变动、地形,他知道怎悄无声息来、怎不引人注意离开,哪怕杀人也不会立刻被警察抓住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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