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哥哥需要报仇。”君怀琅说。
君令欢笑起来,说:“哥哥不是说,以后会结仇吗?未来仇,现在怎报呀?”
君怀琅顿。
他不得不承认,君令欢说没有错。即便前世薛晏再如何罪大恶极,这辈子他也确还什都没做。
君令欢忽然伸出手,拉拉他衣摆。
君怀琅顿顿,低声道:“但他是个坏人。”
君令欢连忙紧张地问道:“他做什坏事?”
这却让君怀琅回答不上来。他停顿片刻,如实道:“他虽说现在没做坏事,但以后会做。”
说着,他又补充道:“会做很坏事。”
君令欢从来不会怀疑君怀琅话。她很长地哦声,反倒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
君怀琅自己在心中同自己打起架来。
就在这时,君令欢晃晃他胳膊,问道:“哥哥,然后呢?”
君怀琅愣:“嗯?”
君令欢又问道:“那书生赶考途中遇上蛇妖,然后呢?”
君怀琅才发现,自己方才讲故事讲到半,竟又不知不觉停下来。
到这天夜里,雪虽说是停,窗外却呼啸着刮起狂风。冷风把院中雪都簌簌吹落,吹得窗纸哗啦啦地响。
鸣鸾宫正殿连着着东偏殿地龙早几日就烧起来,倒是很暖和。但君令欢听着呼啸风声害怕,硬要让君怀琅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听。
君怀琅却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点翠反常,他推敲几番,心下有些打鼓。
按照淑妃性格,她虽张扬跋扈,却不稀罕做那些刻意为难人事。大小事务她都很少掺和,都是交给点翠去办。
“哥哥,和报仇比起来,令欢还是想让你平
想半天,她还是想不通:“哥哥,他如果不是生来就是坏人话,他是为什变坏呀?”
因为世上所有人因着个卦象,都怕他,想让他死,并因此苛待他。
君怀琅说不出口。
半晌,他没回答君令欢问题,反问道:“令欢,那如果他未来与哥哥有仇呢?”
君令欢被他问住,想半天都答不上来。片刻后,她问道:“就不可以不要与他结仇吗?”
他柔声道歉道:“抱歉,哥哥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说那书生途中遇到,bao雨,被困在船上。……”
君令欢却开口,小声问道:“哥哥在想什呀?”
君怀琅低头,就对上那双清澈眼睛,里头关切压根藏不住。他心下酸,觉得自己那妇人之仁想法太对不起君令欢前世所受屈辱。
他低声道:“哥哥方才,想去西偏殿看看那个才搬来哥哥。”
君令欢理所应当地说道:“那哥哥就去呀。前两天才听宫女姐姐们说呢,西偏殿地龙坏,屋里可冷。她们去打扫两天,手上就生冻疮呢。”
那如果,点翠擅作主张,以她名义去做些恶事呢?
那与他人结仇也是淑妃,点翠不过是个奴婢,有什龃龉仇恨,人家都只会记在淑妃头上。
想到前世淑妃离奇身亡,君怀琅就有些坐立难安。
更何况,今日真非常冷。他们殿中虽然烧着地龙,却仍有冷风从窗缝中透进来,带来丝丝透骨凉意。
君怀琅总有些忘不掉薛晏单薄衣衫,以及跟在他身后那个小太监手里少得可怜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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