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做奴才,小道八卦最是灵通。他连忙道:“是呀!那位是世子殿下亲弟弟,前些年独自跑到玉门关,找沈将军去。这两日才回来,听说就是专门赶陛下千秋宴。”
薛晏冷淡地嗯声,示意自己知道。
进宝心中不由得犯嘀咕。怎,这位祖宗这霸道,连人家交朋友醋都吃?
既然
却没想到,骤然对上那双狼似、冰冷浅色眼睛。
“主……主子……”
“看什呢。”薛晏冷冰冰地问道。
自然是在看主子您直看人。
进宝倒是不敢这般说。他求生欲极强,嘿嘿笑,说:“没看什,奴才就是没见过这大场面,自然是瞧瞧热闹。”
他笑着没再言语,只听着君逍梧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讲边关趣事。
而在皇子席位处无人问津冷清角落,今日气压却尤其低。
进宝边小心翼翼地给薛晏布菜,边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留意着他情绪。
都说伴君如伴虎,到进宝这儿,就像是伺候匹喜怒无常恶狼。他本就机敏,在薛晏威压下待久,便也被逼出几分揣测上意本事。
比如今日,主子情绪就尤其低沉,他是感受到。
他打闹起来。
“回来也能做将军!薛老六,且让试试,你这武功这两年退步没?”
二人打打闹闹地往殿里去,君怀琅跟在旁侧,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于是这次宫宴,君怀琅身侧人就成君逍梧。二人两年没见,对君怀琅来说还有过生离死别,便有许多话要说。
君逍梧又是个跳脱性子。待宴会开始,王公贵族各自宴饮时,他便再坐不端正,没会儿便嚷着腰酸背痛屁股疼,勾着君怀琅肩膀,直往他身上歪。
薛晏冷冷瞥他眼,转开目光。
进宝看见,他眼神,又有意无意地落在君怀琅身上。
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世子殿下倒是和他这位嫡亲弟弟关系及好。”
薛晏顿顿,问道:“弟弟?”
进宝知道,自己多这句嘴,是说到点子上。
至于其中原因呢?
进宝抬抬眼,看到主子不知道第多少次,状似不经意地瞥向斜前方。
在那儿,坐正是永宁公世子,那位住在淑妃娘娘宫里小活菩萨。
他这会儿正跟个高大俊朗少年坐在起,二人有说有笑。那少年还坐得歪歪倒倒,直往世子身上歪,世子却也不恼,反而随他去,面上笑意又温柔又纵容。
进宝又小心翼翼地看自己主子眼。
君怀琅知道他弟弟从小就坐不住,更何况这等礼仪繁琐宫宴。方才开宴之前,光是祝词仪式都花个多时辰,群臣都需正襟危坐,放在君逍梧身上,可算是上酷刑。
重来世,他对这个前世殉国弟弟颇为纵容。他往自己身上歪,君怀琅也未曾阻止,只坐得端正,任由他揽着自己。
“做大将军,可不能行不正坐不端。”君怀琅笑着规劝道。
君逍梧不耐烦地啧声:“那可太麻烦些。做将军就是要带兵打仗、忠君报国,要这坐如钟本事有什用?”
若是没有前世记忆,君怀琅定要以为这小子是在吹牛找借口。但是他知道,君逍梧做得到,前世,他也是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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