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婕妤松口气。
她父亲此时在这儿,自然不会不知怎办。
慎刑司*员太监们,多少都和他家有牵扯。想要不动声色地弄死个人,再容易不过。
……这小子瞧起来精明,实则也不过如此。
清平帝闻言,点头答应下来。
事涉储位之争,又是清平帝大逆鳞。
如若这样,不仅她难逃死,还会因此牵连到她皇子,牵连到整个许家。那她皇儿,便再无翻身之力。
宜婕妤连忙摇头:“皇上,此事臣妾不知啊!”
她咬死不承认,想来清平帝也没什办法。她与灵台郎私会事情,是众人看见、百口莫辩,但这宫女昨夜去做什,却不能凭薛晏人,信口雌黄。
果然,清平帝没有言语,看向薛晏。
他从前从未想到,自己这小白花似婕妤,竟有这样手段。
若昨天夜里,将君怀琅推下太液池是她人,那,君家世子受害、自己与永宁公生嫌隙、薛晏被断定为是君家世子所撞煞……就都是这女人弄出来。
既牵扯皇嗣,又涉及朝堂。
他没想到,这最给自己省心,到头来却是给自己找来最大麻烦那个。
清平帝不敢置信同时,股怒火蹿上心头。
顿时,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是惊。
尤其跪在座下宜婕妤,本逃得死,正放下心来,听此话,目光瞬间变,抬头看向薛晏。
这种事,她自然要派最信得过宫女去做。家中带来这个,从小跟着她,又是练家子,也不像桃枝那般跟着她四处抛头露面,是最适合人选。
可她没想到,黑灯瞎火,薛晏眼睛竟这般好使,甚至还能清楚地记得。
她抬头,就见薛晏神情平静地转过身来,指向她身后个宫女。
“就这办吧。”他说。
就在宜婕妤松口气时候,薛晏又开口。
“儿臣请旨,亲自审理这个宫女
“可有其他人瞧见?”他问道。
那处偏僻,总共只有薛晏和君怀琅两个人,君怀琅还仍在昏迷中。更何况,即便君怀琅醒着,他与那宫女对视也不过两眼,多半是认不出来。
只凭他人指认,自然是不行。
薛晏却分毫不慌张。
他拱手道:“父皇,儿臣并未记错,却也没有别证据。可将此人押入慎刑司,再作处置。”
自己竟被这个弱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看向宜婕妤,怒目问道:“是你宫女?!”
宜婕妤哭红双目看向清平帝。
她父亲以退为进,保下她,也借机在皇上面前表番忠心。原本此事过去,即便她幽闭冷宫,却仍然还有机会。她孩子已然到能入朝堂年纪,只要他能登临大宝,自己就有盼头。
可若要将此事坐实,那就是他们借谶纬之力陷害皇子,她难逃死,许家也脱不干系。
“应当是她,左颊有痣。昨夜楼上有焰火,儿臣真切地看见。”薛晏说道。
将君怀琅骗出去推下太液池是宜婕妤人,而宜婕妤又和钦天监中,那个推断今日有煞灵台郎有私。
如今与此事相关三人都在此处,在场众人不必细想,就能看明个中关联。
顿时,众人神色都变得莫测起来。
尤其座上清平帝,神色变,目光顿时变得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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