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清平帝就来圣旨,将这宫女车裂,宜婕妤赐白绫自尽。
薛晏将圣旨交由金吾卫执行,便起身,自从慎刑司出去。
刚出慎刑司,进宝便跟上他。
“主子,您怎不继续查下去啦?”他急匆匆地小声地问道。“明明她那供状,跟事实完全不符,您还任凭许家派人进来给她传话!”
进宝可急死。
而在他身后,跪伏在地上许相,回头看宜婕妤眼。
如今,这宫女动不得,她家人也不敢妄动。为杜绝意外,他们只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才能保证许家安全。
他们父女多年,只眼,宜婕妤便懂他意思。
自己这是……要被许家放弃。
宜婕妤双腿失力,跪坐在地,两行清泪倏然滑落。
薛晏看伏在地上许相眼。
“儿臣想派人出宫去搜查,这宫女可有家人。”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若是受人所制,这人定然无法说实话,审理就会困难许多。”
宜婕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那宫女,是她从家中带来家生子,家中父母,自然都在自家,听她父母调遣。这宫女在宫中出事,许家自然会将她父母控制起来,好以此保证她不乱说话。
可这些……都让薛晏明明白白地告诉清平帝。
。”他说。
清平帝看向他。
就见薛晏淡淡道:“儿臣见过那宫女面,同她有过接触,也有话要问她。儿臣也怕慎刑司出什纰漏,若下手重些,将犯人折磨死,便死无对证。”
死无对证几个字,轻飘飘地落在宜婕妤父女耳朵里。
谁都能听出,他是怕他们暗中将犯人害死,故而要亲自去盯着。
薛晏淡淡看他眼。
“宜婕妤死。”他勾勾唇。“就足够。”
进宝闻言,心下仍旧不甘心,跟在薛晏身后嘀嘀咕咕。
“您就不该当着他们面,将计划都说出来!”他小声说。“若偷偷去查他,那岂不是查个准!只是可惜,
——
慎刑司没怎用刑,那宫女便乖乖招供。
她只说是宜婕妤暗中嫉妒淑妃受宠,便将主意打在淑妃子侄身上,派她去将君怀琅推下水,就想给淑妃个教训。
而此事,既与许家无关,也与四皇子无关,就是宜婕妤自己忌妒心切,才做糊涂事。
薛晏坐在牢房外,看着这宫女画押,让慎刑司人将状纸送到清平帝那里。
她当年只想着,将此子送去燕地,定然会在那蛮荒之地养成蛮夷,却没想到,竟是养出匹狼。
薛晏侧目,平静地和她对视眼。
清平帝闻言,觉得他说得有理,又看许相眼,道:“自去做吧,朕派队金吾卫听你差遣。”
反正提出要求是薛晏,办事也是薛晏。就只管让他去做,清平帝自己也挺想知道,许家有没有这样狼子野心,真这般往宫中埋眼线。
薛晏闻言,不卑不亢地领旨谢恩,侧目看进宝眼,便领着他出去。
清平帝想,便答应下来。
毕竟若是真,那此宫女就是陷害永宁公世子凶手。若不明不白地死,自己也不好对永宁公交代。
毕竟之后几年,还有用他地方。
薛晏又道:“儿臣还想请父皇给儿臣拨些人马。”
清平帝问:“你要人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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