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想来,君怀琅自然不能
君怀琅面上果然露出忧色:“那这如何是好?”
薛晏心道,管他如何是好?如果今天你不在这儿,管他们死活呢。
人人死活都管,他薛晏可没这闲心。
但如今却是不同。
薛晏勾唇角,在夜色之中,露出个颇带几分无赖痞气笑容。
薛晏问道:“那她什意思?”
君怀琅轻声笑道:“自然是因为,金陵遭难,官府缺银子。她大致猜到你身份,所以要将银子交给你。”
薛晏心道,哦,原来是给老子捐款呢。
他自然不屑于要个青楼女钱,只觉得多此举。但他垂眼看向君怀琅,就见他眼里闪烁着温和柔软光亮。
看起来,倒是欣赏那人得很。
“这……?”他有些疑惑。
薛晏皱眉道:“没让她把钱给。”
麻烦得很。说不要钱,只要字据,怎还自作主张?
他在这青楼事办得要紧,多给几个钱做封口费,钱货两清,也省得他麻烦。
薛晏不解人情,自然不懂这老鸨为什银子都不赚,竟将他给封口费都退回来。
段十四回来。
他收起脸上笑,掀起锦帘,伸手从窗外接过个匣子。
“重量不对。”窗外段十四开口道。
变声期少年音并不好听,像是夜色中潜伏枭鸟发出声响。
薛晏嗯声。
“你答应件事,就派人来保护她们。”他说。
——
君怀琅没想到,薛晏所说那件让他答应自己、以换取那些人命事,竟这般让他哭笑不得。
竟不过是答应薛晏,允许他陪同自己起修堤。
现在,城里事都有沈知府和永宁公照应,薛晏这些日子忙,不过是为盯紧郭荣文和许从安举动罢。如今计划成功,他这段日子也就闲下来。
薛晏有点牙酸。
这人心里怎装得下这多东西,成天不是想着城北堤坝,就是想这个毫不相干老鸨。好像是将这个金陵都装在心里,也不知道他薛晏在君怀琅心里,被这些乱七八糟杂物挤到哪个角落里去。
虽说如此,他却还是想让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不遭灾难,省得让君怀琅不高兴。
不过,回生二回熟,这回薛晏做好事,可不打算事后要糖。
“那自不能白要她钱。”薛晏说。“许家如果倒台,肯定要临死前来寻仇。还有今天那女,如果被许从安纳妾,到时候满门抄斩,也跑不她。”
但君怀琅看便知,这青楼里妈妈为什不声不响地把银子给薛晏。
虽是欢场女子,却有身男子也少见风骨和大义。
见薛晏皱眉,他笑笑,道:“此人倒是难得。”
薛晏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就听君怀琅道:“她既都帮你办这件事,即便为保全自己,也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她将这些银子给你,自然没有恶意。”
他也掂出重量不对,但他知道,这花楼里老鸨老实又聪明,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出幺蛾子。
他径直打开匣子。
就见匣子最上层,放着张整齐借据,借据之下,竟是厚厚叠银票。
数量之重,压得盒子都沉甸甸。
“放什?”君怀琅倾身过来,就看见这盒子中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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