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道:“会安排人给你找住处,你自便即可。”
说着,便要转身出去。
这急着做什?肯定是去守着那个人。
神医好心提醒道:“不必守,你要是还想要命,不如先去睡觉。”
他做医者,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精力早就透支完,此时全凭着股气吊着。
薛晏看向进宝。
进宝连忙哎声,捧着药方路小跑,便出去叫人熬药去。
“会送份去世子房中。”薛晏说。
这压根不用薛晏提,进宝连连应下,就跑出去。
神医优哉游哉地坐下。
“那就说得通。”他看向薛晏。“让你去收集狼血,也有用。”
房中几人看向他。
就见他找出纸笔,行云流水地写起药方。边写,还边从随身包裹里拽出药材来。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这句话王爷可听说过?”他道。
薛晏点头。
没出声,走到床榻边,兀自看诊去。
望闻问切之后,他又将其中个病人指血取出,细细探查。半晌之后,神医轻轻笑,说道:“果然,是没猜错。”
说着,他对守在旁侧进宝说:“去找个管事官来。”
进宝连忙出去,带个*员进来。
那*员正是之前跟着君怀琅修堤主事*员。
薛晏脚步却没停。
“要看着他醒。”他说。
“你也不用责难那些太医。”他说。“他们成天待在长安里,见过什疑难杂症?老夫云游天下,自然比他们多见识些。”
薛晏应声,便要起身。
“你说那个世子,就是那日你救下人吧?”神医眼中带着两分戏谑地看向他。
薛晏坦然地回视他,分毫不见闪躲:“是。”
神医笑起来。
就见那神医接着道:“岭南多瘴气,多山多湖,西南地,尤为如此。那里地势偏狭,饮食又与中原不同,再加上山里头人,总有自己吃得、外人却吃不得东西。时日久,那儿人、尤其是久居山中土匪,血脉中便有些毒素,他们自己能够抵抗,但外人可就不样。”
薛晏皱眉:“你是说,金陵工人,混入西南山匪?”
西南边陲,正是云南王藩地。
神医大笔挥,将药方写完。
“这些,就要你们自己去查。”他将药方往桌上搁,道。“差人去熬药吧,以狼血为药引,不用多,将药送服下去就行。如果没猜错话,副药下去,就能见效。”
“问你,这疫病是什时候发生?”他问道。
主事*员忙道:“约莫十日之前,便有最开始病例。”
“在那之前,爆发疫病地方可发生过什事?”他又问道。
*员思索道:“疫病爆发地方,正是金陵关押犯人监狱。那之前几天,堤坝上出个不小事故,打伤些工人。世子殿下做主,将那些工人都关押起来。”
神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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