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走上前去,脚将郭荣文踹得仰倒在地。
“老子要抓人,从来不讲什王法道理。”他居高临下地瞥他眼。
“带走。”他命令道。
沈知府凑上来看,发现那竟是张买卖粮食契约。
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时间、数量、以及卖出多少钱,有郭荣文签字画押,粮食数量也和府库丢失数量刚好致。
沈知府诧异地看向薛晏。
这广陵王怎这般手眼通天?今天中午刚查出府库有异,到这会儿,竟已经将证据都找到?
薛晏看向旁侧锦衣卫,锦衣卫连忙上前,将郭荣文押起来。
“沈大人,无论如何,也是朝廷命官,你没有凭据,能将关进牢里,只有皇上!”他说。
沈知府咬牙切齿。
他知道,这人是无赖地在用皇上压他。
确实,郭荣文级别再低,也是个京官。贸然将他关押起来,日后算起账,自己肯定脱不开关系。
更何况,他看就知,郭荣文自己个人,肯定没有这大胆子,也没有这大胃口。他身后定站着不知哪股京中势力,如果那股势力能替郭荣文开罪话,到时候上断头台,就是自己。
这人在做事上有多细致小心。
他当年又是个知恩图报,科举之前,因为家中贫寒,又丢行李,所以在自己府上寄宿几个月。等科举及第后,虽说他只做个芝麻大小县令,却能攒起整年例银,在入京述职时,买上好笔墨书本来寻自己谢恩。
所以,他才会放心地把账目这重要事情,全权交给他。
他说他不小心、识人不清,永宁公是不信。
他只知道,经过这多年,人都会变。
郭荣文仍在挣扎。
“王爷,即便您是广陵王,也不可凭空污蔑臣属!”他还不知道薛晏手里有什,仍旧挣扎着哭道。
薛晏不耐烦地啧声。
他刚才来路上才得消息,说今天夜里城外百姓要在路边办夜市,庆祝此番时疫解除。他知道君怀琅肯定喜欢看这种事,早让段十四回府去接他。
他可不想在这垃圾身上浪费时间,让君怀琅等。
沈知府咬牙,左右衙役也踟蹰起来。
“证据?”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道懒洋洋声音。
几人看去,就见薛晏站在那儿。
他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进宝和几个锦衣卫。薛晏走到永宁公面前,拱手对他行半礼,接着便侧目看进宝眼。
进宝连忙捧着手里信件,上前去呈给永宁公。
但是,真相昭然若揭,他却也是才得知,手中根本没有半点证据。他有理有据地同郭荣文对峙,郭荣文却个劲地喊冤叫屈,分明是同他耍起赖。
永宁公气得脑子直热,几乎说不出话来。
站在旁侧沈知府见状,连忙上前来宽慰他。
“先将他打入大牢里去!”沈知府对左右小吏说。“无论是你亲手贪墨,还是你识人不清,粮食都是在你手上丢,你难辞其咎,关你也不冤枉!”
郭荣文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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