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倒数第二张桌。
清冽
酒水顺着坛口，缓缓流淌进
玉杯中，就在这时，殿上传来咕咚声响，顿时，四下
聆福笑道：“奴才不知，想来是将军常年待在玉门关，没见过这等金杯？”
不过是个玩笑语气，他抬头看向胡将军，就见他挠着后脑勺道：“确实，这杯子耀目，把末将眼都晃花。”
在座将士都笑起来，清平帝也笑。
“等打胜仗，朕赏你套金杯，拿回去用。”他说着，将杯中酒饮而尽。
灼热辛辣，路入他腹中。
聆福端着杯子，不动声色地看向他。
“将军，怎
？”
胡将军定睛看。
即便是什药粉，也不能这快溶解得干干净净，更何况这酒冰凉凉，更没法儿将什东西立刻冲融。
他看向杯里，只见片清冽，什都没有。
他侧目，用眼神示意旁边聆福。
聆福立马会意。
他伺候清平帝这久，随便个眼神，他便知道主子要他做什。
这种默契，自然要许多时日揣摩和相处。如今伺候久，说没有感情，也是假。
但有感情有什用，最要紧，还是自己性命。
从自己桌边抱起坛酒。
“这酒是玉门关军营里特有，末将喝几十年，早就喝成习惯。如今回长安，怕想念这口，便带几坛回来，如今分陛下坛，请陛下尝尝玉门关好酒。”
清平帝听，兴趣更大。
“哦？胡将军有心，朕今日便尝尝。”他说。“玉门关，是沈逸鸿沈爱卿所守吧？二十来年从未出过打乱，可是为朕解决大患啊！”
沈逸鸿，正是君怀琅舅舅。
清平帝不由得道声痛快。
“这边地酒，确实与长安不同啊！”他说着，吩咐聆福道。“去，把胡将军酒坛接来，给在座爱卿各斟杯，让大家都常常！”
聆福应是，去接酒坛，给众人倒酒。
酒没倒完，在座谁也没碰杯子，都在等清平帝发话。
聆福抱着酒坛，缓缓地，挨着殿内桌子，路倒过去。
他心想，怕是自己眼花。
宫中东西，怎会这不讲究，在杯底沾上尘土？
他单手抱着酒坛，摆摆手，示意没事。
聆福冲着他微微笑，端着酒回去。
“刚才胡将军说什？”清平帝接过酒，随口问道。
聆福默默看清平帝眼，回身去拿个金杯，捧着到胡将军面前。
胡将军大约也看出，皇上不比军营里那些勾肩搭背将士，自然不能真让自己凑上前去给他斟酒。看到聆福来，他便凑上前，抱着酒坛就要往杯子里倒。
他眼尖，看见杯底好像有层薄薄什东西。
但他手也快，心下正嘀咕着呢，酒已经倒进杯子里。
“哎，公公，这杯里……”他忙开口。
听到皇上夸自己老上司，胡将军更来劲。他还记得许宗纶跟他说过，这酒要亲自倒给陛下才行。
这想着，他手下利索，把便掀开泥封。
“臣给陛下满上！”他说。
清平帝正要说，邀在座诸将同饮，却没想到这厮竟这般嘴快。眼看着这个人高马大汉子，手里抱着大坛酒，清平帝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太粗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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