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将军就是个边境来莽夫,什都不懂,脑子也根筋。对于许宗纶来说,想要骗他,可太容易。
果然,胡将军听到这话,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还得你教,该什时候献?”
当时,许宗纶淡淡笑。
“属下这会儿可说不上来。”他说。“不如等到宴会上,将军等属下消息,属下提醒你,你就去献酒,如何?”
胡将军听,又是连连点头。
至于当年为清平帝挡下那箭,也是在他父亲授意之下。
少年天子心性稚嫩,只让手下人激,便带着支精锐去追穷寇,路追到突厥占领腹地。按他这种打法,自然会中埋伏,而他则等在远处,等着清平帝被重重围困,才前去救援。
那箭,自然也是他让手下射,并不会射中他要害。
他“替”清平帝挡箭,又摆出副重伤难愈模样,接连发好几日高烧。这出戏演,清平帝自然铭记在心,此后也让许家得不少好处。
他与许家,荣俱荣,损俱损,许家光大,他自然也水涨船高。
清平帝来,宴会便正式开始。
许宗纶自幼见多少大世面,向来游刃有余。而他手下这些将士,虽不直言,却各个唯他马首是瞻,因此宴上你来往,倒是热闹得很。
清平帝本就有心要见许宗纶,如今便并没把那临时安插主将放在眼里,大致叙几句话,便门心思地同许宗纶闲聊起来。
许宗纶这四年都在秦门关,即便离得这般近,也次都没回过长安。清平帝知道他和自己父兄不睦,因此心里清楚得很,京中这几年发生事,都跟许宗纶没有关系。
因此他待许宗纶,也格外和善。
于是,这会儿被许宗纶撞,胡将军正襟危坐,知道这是许宗纶在提醒他。
正好,此时清平帝喝得半酣,心情也正好。他忙寻个契机,起身笑着道。
“陛下,末将此番回京,也给陛下带个不入流礼物。平日里没有这个机会,便想着借今日献给陛下,还请陛下别嫌粗陋。”他说。
他话说得耿直,说话时直挠头,倒是让清平帝来兴趣。他单手撑着膝头,看向他,问道:“哦?你给朕带什?”
胡将军躬身,
如今,他这忠君爱国伪装,又起到作用。
看到清平帝这幅姿态,他就知道,父兄虽说犯错,清平帝却对自己仍旧没有戒心。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聆福去又回,许宗纶知道,时机到。
他在桌下碰碰旁边胡将军。
他之前就跟胡将军说过,怕他时莽撞,献礼也献错时候,反而惹清平帝不快。
但他却不知道,许宗纶私下跟自己父兄通多少信件。
他生父没什出息,即便得他父亲荫蔽,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地方豪绅。而他从幼时起,便被他父亲养在膝下,好生教养,关系自然亲如生子。
从他幼时,许相便已经为他划定好之后路子,也知道文臣武将,向来无法共融。因此从许宗纶记事起,就知道要跟父兄演出戏。明面上亲缘淡薄,实则亲厚极。
也正因为此,他才能顺利进入军队,数十年来至今,能够重兵在握。
而他手下将领,也各个听从他号令,如今,即便更改主将,也只听他人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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