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知道她脾气倔,便没有再劝。
“去,让御膳房给淑贵妃熬碗安神汤送来。”江皇后侧目,对身侧女官道。
女官领命,退下去。
侧殿中又陷入片沉沉安静。
江皇后目光落在偏殿和正殿之间回廊上。
“此人不是才受皇上封赏,明日便要开拔?怎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糊涂事……”
“真是人心难测,皇上可千万不能出什事啊……”
江皇后清清嗓子,众人便立马都安静下来。
这位皇后娘娘虽平日里温温柔柔,好性子得很,但如今可是这满宫上下唯说得上话。如今皇上祸福难测,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她霉头。
江皇后扫视她们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淑贵妃身上。
越是这样,气氛便越是沉重,众人神色,都逐渐变得惊慌起来。
江皇后坐在偏殿上首,抬手扶着额头。
越是众人都在乱,她便越是不能乱。宫中没有太后,如今满宫上下,也唯独她能做得主。
但是,她也和众人样,不知道皇上出什事,也不知事态会严重到什地步。皇上正值盛年,身体又向来康健,宫中朝中有条不紊,便也还没起立储心思。
故而现在,皇上骤然出事,谁也不知,接下来该怎办。
时间,满宫上下都传遍。
皇上中胡将军在酒中下毒,昏迷不醒。太医院倾尽全力,却诊断不出皇上中是什毒。
像是突然得怪病般,奇怪得很。
但无论是中毒还是怪病,在场那多人证都可以证明,问题出在胡将军那坛酒上。
故而,胡将军被当场捉拿,下狱。
隔着堆金砌玉回廊,帘幕那头,是静候着满朝文武
她这会儿面上已经露出疲态,却在言不发地跟众人守着。
江皇后知道,淑贵妃不过孩子心性,若说什情啊爱,实则也谈不上。但皇上宠她这多年,向来待她也好,如今皇上出事,她心下自然极不好受。
“淑贵妃。”江皇后道。“若身子不适,不必硬熬,腹中龙胎要紧。”
淑贵妃看向她。
“不必,皇后娘娘。”她说。“臣妾撑得住。”
江皇后强忍着担忧和慌乱,沉着神色,静静坐在位上。
心下却在不住地为清平帝祈祷。
清平帝和她虽说感情淡漠,但毕竟是多年夫妻和君臣。于公,如今只有清平帝清醒过来,前朝后宫才不至于大乱;于私,她也打心里担忧清平帝,不愿看他真出什事。
到第三次太医来报,说清平帝状况并未好转,毒因也没查明时,四下里妃嫔,已经开始焦急地小声议论起来。
“这人到底下什毒,怎会这久都查不出来?”
可是,查不出所下之毒,胡将军又四不认罪,所以审讯难以进行,只得将他关起来看管。
不过,众人注意力,也并不在胡将军身上。
到三更天,永乐殿后殿里,太医进进出出,前殿之中,候都是满朝文武,帘之隔偏殿中,挤满各宫嫔妃。
众人缄默不言,但各个都如热锅上蚂蚁,六神无主,只剩下团团转余地。
太医四下奔波,传好些次话,都说陛下脉象怪异,是从未见过状况,根本诊断不出是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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