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道。“今日治情况如何?”
李长宁愣。
这靖王怎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小心地抬眼看江随舟眼,便见他悠闲地靠坐在那里,短是副慵懒从容,面上却深不可测,静静看着他。
……也不知他是真关心,还是在试探自己。
眼看着霍无咎径自喝完药,李长宁神思转转,转身在江随舟面前跪下来。
“王爷,今日为夫人治疗便结束。”他说道。“王爷若没什吩咐,小人便先告退。”
李长宁最是清楚,他那碗口服药起效很快,最多不过炷香功夫就会起效果。
这效果自然不只是在重塑经脉上,更是在骨肉疼痛上。
他自行医开始,治过几例相同病患,药效起时,无不是疼痛难忍。前头几个,都是只用半剂量,但各个面目狰狞,四下翻腾,不疼到晕厥都是好。
江随舟闻言问道:“嗯。什药?”
李长宁笑道:“是些滋补身体用。夫人这些日子没怎活动,小人担心他受不住针灸,便需并用些补气血药材。”
江随舟点点头,没再追问。
便见李长宁转身去吩咐那徒弟端药,不过那小子不知在想什,交两声都没应。
李长宁连忙上前去,自将药端过来,给霍无咎断到床前。
江随舟确实被霍无咎腿上银针吓跳。
穿越之前,他身体健康很,连吊针都没打过几次,更别提针灸。霍无咎腿上伤本就没好,此时施针,看上去便更触目惊心几分。
只眼,江随舟眼睛便像被烫到般,匆匆转开目光。
这得多疼啊?
他竟有种设身处地感觉,虽只看眼,却像那针扎在自己身上般。
并不知道江随舟只是想在这儿多待会李长宁半点不敢懈怠,斟酌着措辞,小心却飞快地给江随舟汇报番。
他圈话说得滴水不漏,且十分简练,想
这种场面,自然不能让靖王看见,引他生疑。
毕竟,自己告诉靖王是,自己仅能够缓解霍无咎肢体痛苦。若是让江随舟看见自己越治越疼,那就不好同他交代。
所以,定要尽快将他支开。
李长宁早打算好,只要靖王让他走,他立马装作想起什,再请靖王回房给他号脉改药方。反正靖王本就不怎关心将军伤势,想来也不会多问……
却见江随舟往坐榻引枕上靠。
床上霍无咎坐起身,接过药碗。
江随舟不由得多看他两眼。
跟住在自己那里时样,眼都不抬,对自己仍是副爱答不理样子,就好像自己不存在般。
江随舟竟从中感觉到几分轻松和亲切,就好像今早直缺点什,终于归位般。
江随舟嘴角不由得翘翘,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旁边,孟潜山扶着他在旁侧榻上坐下,又替他倒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却见江随舟看也没看他,目光只落在床榻边李长宁身上。
便见李长宁在床边静候片刻,直到药箱上沙漏里沙落尽,才上前去,熟练又迅速地将霍无咎腿上针收走。
待他将针全部擦拭干净,收回药箱里,江随舟开口问道:“结束?”
李长宁点头道:“只需伺候夫人喝药,便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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