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娄钺大嗓门吵得头痛,干脆道:“所以,娄卿想要如何?”
娄钺腰背挺直,声如洪钟:“当然是要加强守备,以备不虞。”
后主只觉头疼。
他虽每日只晓得风花雪月,却也清楚自己兜里有多少银子。这些银子要养他宫中美人,养他富贵优渥生活,还要养他围场里珍禽异兽,哪儿有钱再去养些没用兵
娄钺应声:“这你放心,但你需快去快回。周遭郡县都有守军,届时若驰援临安,也不见得能守住多久。”
霍无咎点点头,接着道:“还有靖王。”
娄钺不解:“靖王如何?”
霍无咎看着他,目光沉沉,是前所未有肃然和认真。
“保护好他。他如果被伤到分毫,要你命。”
“他们定然会来。”
旁侧,娄婉君沉吟着道:“他们若要助你,便定回来;他们若想杀你……也不会放过机会,对吗?”
霍无咎缓缓点点头。
娄钺想许久,深吸口气:“便按你安排形事。”
却听霍无咎道:“还有件事,你定要做好。”
霍无咎看向他,嗓音沉沉:“北梁之人,也不可尽信。”
娄钺惊:“你是说……”
他迟疑着说不出话来。
他原就有些没想到,以霍无咎本事,怎会轻易被人俘去?要就是南景提前有所准备,要就是霍无咎身后……有人背叛他。
霍无咎既这说,想必便是第二种。
到那时,要死多少人?
娄钺不敢想。
“所以,要先下手为强。”霍无咎道。
娄钺忙问道:“你有办法?”
霍无咎沉吟片刻。
——
第二日早,朝阳升起,临安城中仍旧派安详富丽,半点不见暗潮汹涌。
朝堂上也是样。
娄钺仍旧爱闹事,且还改不他指手画脚性子。前两日弹劾完庞绍,今日又大肆批评大景北境守备空虚,以为依傍大江天堑就可高枕无忧,实则外患难平。归根结底,就是庞绍懒政,说不定还有侵吞国帑之嫌。
后主总听他骂庞绍,时日久,不仅厌烦庞绍,也厌烦他。
娄钺问道:“什?”
霍无咎看向他。
“此去生死未卜,京中也不见得就太平。”他说。“庞绍紧盯着靖王府,江岸若是打起仗来,京中也不会没有声息。”
娄钺点头。
“你手下剩下兵马,定要将皇城守住,不可放出任何个要紧人。”他说。
便见霍无咎点点头:“猜测而已。”
直在旁侧静静听他们二人对话娄婉君不由皱眉道:“那你去,岂不是去送死?”
“所以要带兵。”霍无咎说。“需你这几日向江舜恒提议,随便找点借口,往江岸处送些兵马。数量不大,他不会拦你。届时引兵前去,埋伏在南岸,他们若掉以轻心,便可先擒贼首,其余兵马,便任调度。”
娄钺却道:“可是,你怎就确定他们会带兵渡江而来?”
便见霍无咎抬头看向他。
“冒险而已。”他说。“而今之计,只有借北梁兵。”
娄钺听到这话,便知他已经与北梁有所来往,顿时松口气。
“那便好。”他说。
却听霍无咎说道:“但是,要借你些兵马,要轻骑兵,脚程快,越多越好。”
娄钺不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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