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吸引人极,直让人像趋光飞蛾,即便要撞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也要扑到那光明上,试着去拥抱住那片温热光亮。
霍无咎是这想,也是这做。
他低下头去,重重地去吻江随舟嘴唇。
——
没几日,京中便出大事。
江随舟面上带笑地看向他:“今日有什区别?”
霍无咎本正经。
“只直在想,怎会有这好眼光。”他说。
江随舟扬扬眉,等着他下文。
霍无咎却不往下说。
“正如,家与国,只是而今足下所踏泱泱土地,是这普天之下□□,与旁,皆无关系。”
——
回去路上,霍无咎直没有说话。
江随舟问道:“在想什?”
便见霍无咎转过头来,目光深深地看他会儿。
。靖王殿下,今日您身后站是霍无咎,您便不必再费口舌,您请回吧。”
江随舟听他这话,沉默片刻,站起身来。
“那本王便不叨扰齐大人。”他说。“不过齐大人闲来无事,有些琐事,倒可以想想。”
齐旻抬头看他。
“女子若所托非人,那定然要为个不义之徒蹉跎生吗?良臣未遇明主,即便胸有大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山河涂炭,难道这就是他忠心?”
重兵把守太常令府,守卫竟是被全撤走。第二日,旧朝太常令齐旻齐大人竟是从府中堂而皇之地出来,上马车,入皇宫。
当日,齐大人竟官升半级,成新任大司徒,统领而今长江以南所有文臣。
此事非但震惊朝野,连临安城内外百姓都人尽皆知。时间,无论朝臣还是百姓,都清楚地明白件事—
他直觉得,人骨头,都是外物所塑。他们这些臭当兵骨头,都是铁打,带着股凉冰冰铁腥味;那些文臣骨头,都是那些连篇累牍诗书文章所塑,他们闻起来是书墨气,而霍无咎闻来,却是股烂书堆腐味。
唯独江随舟是不样。
他明明该是与旁人没什区别,富贵乡锦绣堆里少爷,霍无咎不是没见过。
但是江随舟却像是塑于光芒和自由之中。
挺拔,磊落,又有股子周围人都没有通透。
“怎?”江随舟有些不解。
便见霍无咎靠过来,极其自然地将他拥进怀里。
“就是在想,以前最不喜欢听文臣吵架。”他说。“什之乎者也,扯些穷酸鸟语,听不懂说什,还吵得口沫横飞,还不如去听和尚念经。”
江随舟闻言,噗嗤笑出声。
便听霍无咎接着说道:“但怎今天不样呢?”
齐旻没有说话。
江随舟接着道:“在而言,女子不必为旁任何人守节。男子既要珍惜光阴、要建功立业,那女子同样不该空耗自己韶华,只需无愧自身所愿。而臣子,更不该将己之身牵在某王朝、某君王身上。若这所谓忠心,是将自己捆缚在将沉大船之上,那这忠心,不要也罢。”
说着,他后退步。
“若大人心之所系,是报答大景和先帝,那本王自不该再劝。但若大人心之所系,是天下黎民百姓,那您只管忠于这天下万民便可,不必管龙椅上坐是什人。”
他目光平静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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