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婉君嗤地笑声,道:“什太子殿下啊,往前数十年,那会儿可是罩着他,带着他玩儿呢。”
娄钺连忙斥责她:“没轻重!无论从前如何,他而今都是太子,是皇家人,这样话,万不可以乱说!”
霍玉衍和霍无咎那些龃龉,娄钺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告诉娄婉君。则娄婉君性子耿直藏不住心思,二则,这事情少个人知道也能稳妥些。
更何况,在娄钺心里,娄婉君怎也就是个女孩儿家,既没有官职,又不是男子,这种事,
娄钺站在江边,深吸口气。
霍玉衍要来消息送到他手里,他便立刻派人马不停蹄地转呈给江随舟。
他知道,江随舟人在临安,定然会将切准备妥当,他要做,便是藏住自己全部心思,全须全尾地将邺城送来所有人,安全地迎回去。
他神色冷峻,旁边娄婉君却没注意到。
她不耐烦等人,骑着马,在江边溜达。她将马鞭折起塞回腰间,抬手折支柳,轻飘飘地甩着,催着马匹在江边闲逛。
二人退下,御书房中顿时清静不少。
江随舟拿着那封信沉思起来。
霍玉衍敢来,那就说明他不知道霍无咎手中拿有他证据事情。虽说李晟被霍无咎杀,但而今世人都当是李晟心怀异心,想要除掉霍无咎。
也正因为如此,霍无咎与昭元帝书信往来,北梁又往南边送这多*员,谁也不觉得奇怪。
而今知道实情,也只有江随舟、霍无咎和娄钺而已,而知道霍无咎手里有霍玉衍与庞绍来往密信,也只有江随舟与霍无咎两个人罢。
江随舟握着那封信手骤然收紧。
也难怪……他算好从邺城到这里来时间,眼看着时间推迟不少,他就怀疑有异。
他猜得到即便昭元帝同意,霍玉衍也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霍玉衍居然忌惮霍无咎至此。
历史上霍玉衍自浔阳战,身体便坏根本,大不如前。
他自做太子起,便将养在邺城,半步不敢出,即便如此,也不过堪堪活过三十岁,便身殒。对他而今这副身子骨来说,能让他在这样情况下离开邺城、前往临安,可见他有多畏惧霍无咎。
她晃得娄钺心下直躁。
“老实点儿!”娄钺不赞同地皱眉对她说。
娄婉君分毫不放在心上,手甩着柳枝,单手牵着缰绳调转过头来。
“傻站着就是老实?”她顶嘴道。“闲得住,这马都要拘坏呢。”
娄钺憋半天,告诫道:“会儿北梁太子殿下要来,你当心着些,不要坏礼数。”
虽说霍玉衍到来出乎江随舟意料之外,但而今敌在明在暗,反倒是霍玉衍更加被动。
如若处理得当,对他们来说,反倒是霍玉衍主动将把柄送上门来呢。
江随舟摩挲着纸张边缘,陷入沉思。
——
入夏,横亘在北梁南景之间大江涛涛而过,两岸绿树成荫,自成派江南景致。
江随舟拿着那信,沉吟半晌。
“去回娄将军,说知道。”他说。“让他只管放心。”
那斥候连忙起身应是。
便听江随舟接着道:“孟潜山,去问问霍将军去哪儿,派人去告诉他,让他尽快回来趟。”
“是!奴才这就去办!”孟潜山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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