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心下正没有头绪,沉思时,眉头也不自觉地拧紧。霍无咎看不得他这幅发愁模样,上前去把将他拉进怀里,手抱着他,手揉揉他眉心,替他将那拧紧折痕揉开。
“担心什,这还不好办?”他道。“知道他,霍玉衍虽看上去温和,其实最看重面子。小时候就是,谁要是下他面子让他难堪,他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却肯定会使绊子。”
听到这话,江随舟眼前亮。
“那就有办法。”他说。“只要
霍无咎并不关心那些刀都拿不动文人有多厉害。
但他抬眼看向江随舟时,到嘴边话却咽下去。
他知道,他不怕,江随舟却是怕。
他不舍得江随舟怕。
“那有什办法?”他话锋转,问道。
话虽确实是霍无咎所说这个道理,江随舟却摇摇头,道:“不可如此。”
“怎?”霍无咎不解。
江随舟说:“若如今做太子是你,或者说,若他只是你臣子下属,那你确实可以直接杀他。但是,他如今既是你亲兄长,又是北梁太子,你若仅凭几封信就杀他,即便这几封信是真,世人也会说你残,bao,毕竟这几封信,并没有真正害死你,而且都是过去事,这个时候再算账,并不算个好时机。”
霍无咎却分毫不以为意。
“说就说呗。”他说。“随便他们说,还怕他们碎嘴?”
孟潜山派去人很快就找到霍无咎。霍无咎此时人正在军中,听见是江随舟急着见他,立马便放下手中事,赶回宫里。
江随舟将那封密信交给霍无咎看。
信上不过寥寥几字,霍无咎只看眼,眉头便皱起来。
他将那封信往桌上放,眉眼都凌厉些。
“他不要命?”他声音冰冷。
江随舟闻言沉吟片刻。
“虽有些想法,却是还没想好。”他说。“最好办法,自然是让他再下次手。若天下人都知道他因忌惮而对你痛下杀手,又有这样前科,必然会让他声名狼藉,转而可怜你。到那时,你再如何处置他,就都是理所应当。”
说着,他迟疑道:“但是……”
但是,如何让霍玉衍在对霍无咎如今情况毫不知情情况下,再杀他次,便有些难办。
江随舟沉吟着摇摇头。
江随舟知道他不怕这些,但他却不情愿。
他从千年之后而来,知道霍无咎是怎样盛名。这样个名垂千古将军,如果为这个小人坏声名,成手刃皇兄、百世唾骂*臣,那便是最大不值得。
是非对错,总该分个清白。
即便百年之后事不必他来管,他也不想在今后数十年里,眼看着霍无咎被世人戳脊梁骨。
“你不知道那些儒生文臣厉害。”他劝说道。
江随舟说道:“倒也未必。他既敢来,想必还以为在你面前伪装得很好。又或者说,他怀疑你对他已经起疑心,急着来试探你。”
霍无咎冷笑声。
“还能给他这个机会?”他道。
江随舟问道:“你打算如何?”
霍无咎淡声说:“他不是要送上门来?现在整个南景都是地盘,他只要来,便拿他。单凭你抢救出那几封信,昭告天下后,就够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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