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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邺城时,便得消息,说是昭元帝这段时间身体愈发不好。
霍无咎将江随舟安顿在自己邺城府邸里,便匆匆地进宫。
昭元帝身体情况确不大乐观。
他身体本就不康健,前些日子,霍玉衍刺杀霍无咎事情又传到他耳朵里。
“别胡闹。”他说。“若没你在这里撑着,朝廷早晚是要乱套。”
霍无咎皱皱眉。
他虽不会说这乱不乱套与他无关,但是想到要为这些外物耽误江随舟喜好,他便有些不大乐意。
江随舟看出他心思。
“是喜欢看这些风物。”他温声道。“但喜欢看,是他们太平安定样子。”
霍无咎顺着他目光往外看去。他在邺城也没住几年,但却看不出什新鲜。他跟着看两眼,便收回目光,问道:“喜欢这里?”
江随舟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是因着喜欢邺城风物。”他说。“就是感慨,南北东西不同,风景便也不样,当真是很有意思。”
霍无咎目光从窗外移到他脸上。
他记得江随舟很是喜欢看游记,也不知写书那些闲人有什意思。不过而今看来,恐怕江随舟喜欢不是那些写书文人,而是那些文人笔下湖海山川。
没几天,霍无咎和江随舟便踏上北上路。
而今江南江北也算统,这路便走得颇为顺畅。待到邺城时,已然到七月,邺城靠北,比临安凉爽得多,倒是教他二人正好躲过酷暑。
邺城与临安相比,便显得厚重多。打从前朝开始,邺城便是国都,直到而今,已然有三四百年。
进城时,透过马车扬起锦帘,江随舟抬眼便看见深黑色城墙,静静在碧蓝天幕下铺展开来。邺城不比临安绿柳成荫,城外种都是耐旱柏树,枝叶颜色也要深些,掩映在城墙之外。
马车粼粼地进城,入目便是厚重高大房屋楼阁,和宽敞笔直道路。邺城当年修建时,便比着阴阳八卦形状,修建得宽阔方正,道路也平直。比之这儿,临安便显得娟秀多。
他就是打那时候开始病不起。
霍无咎进宫时,昭元帝刚吃完药。出来太医对着守在门前霍姝直摇头,说陛下今日药只进半,便就什都吃不下去。
见着霍无咎来,霍姝抬头看向他,冲着
霍无咎看向他。
便见江随舟笑着倾身过来,开口问道。
“若真有那日,不知道霍将军愿不愿意同起,四下出巡,看看咱们太平盛世呢?”
霍无咎喉结上下动动。
“乐意之极。”他低声答道。
这想着,他忽然抬起手来,把扯下马车帘幕。
“怎?”江随舟转过头来,正要问,却迎面迎上霍无咎个吻。
“以后可看多着呢。”霍无咎说。“你要是喜欢转,咱们就不要这个皇位,带着你出去玩儿去。”
他语气认真,表情也不似开玩笑,看便知是认真话。
江随舟噗嗤笑出声。
道路两侧是来往百姓,穿衣袍都与临安不大相同。
见他直盯着外头,旁侧霍无咎也凑上前来。
“在看什?”霍无咎问道。
江随舟看着窗外。
“倒是与临安很不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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