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咎沉默片刻，从怀中拿出
几封带着血
书信，放到昭元帝床头。
昭元帝伸出嶙峋手，颤巍巍地将那信拿起来。
时间，整个寝殿里，只剩下翻动信纸沙沙声。
许久之后，便听得吧嗒声。霍无咎抬眼，便看见，是拿着信昭元帝，已然老泪纵横。
“叔父。”霍无咎皱眉站起身，上前去将那几封信抽走。
昭元帝却摆摆手。
“哪里是怪你。”他忙道。
霍无咎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昭元帝又问道：“那你身陷南景，也是因为玉衍吗？”
霍无咎抬头看向他，顿顿，仍然没有出声。
“叔父。”他低声唤道。
便听得床上响起簌簌声响。
霍无咎连忙上前，便见床榻上昭元帝瘦骨嶙峋，几乎脱相，正挣扎着要坐起来。两侧宫女太监们忙上前扶他，忙乱阵，才扶着昭元帝勉强在床榻上坐稳。
“无咎。”昭元帝颤巍巍地抬头，看向霍无咎。
霍无咎没有说话。
霍姝抽抽鼻子，轻声道：“谢谢你。”
霍无咎点点头。
正要转身，又听霍姝说道：“这件事……是大哥对不起你。”
霍无咎没有说话，抬腿进昭元帝寝殿。
进寝殿，霍无咎便闻到股浓郁药味。这药味又浓又沉，有种将人压得喘不上气劲儿，隐有股沉沉死气，在这药味中弥散开来。
他微微点点头。
霍姝只比霍玉衍小两岁，与霍无咎差不多大。她从小便是副端庄安静性子，这会儿看向霍无咎时，眼眶却是有些红。
霍无咎也知道是因为什
。
他走上前，在霍姝面前站定，朝她行个礼，道：“二姐。”
霍姝点点头，应声，接着侧侧身，道：“你进去看看吧，这几日，父皇直在盼着你。”
“这是
和大哥之间事。”霍无咎皱眉道。“叔父只管养病就行。”
昭元帝叹口气。
“你不必内疚，也不用怕气到朕。”他说。“朕这身子骨，朕自己心里清楚。即便不闹出这许多事端来，也撑不多久。”
霍无咎抿紧嘴唇。
昭元帝看着他。
“朕只是想弄清缘由罢。”他说。
便见昭元帝抬抬手，将满殿太监宫女全都挥退。
片刻之后，房门落上，整个寝殿中，只剩下霍无咎和昭元帝两人。
“玉衍这孩子……是朕没有教好他。”昭元帝话出口，已然有些哽咽。
霍无咎却静静地在他床前跪下来。
“是侄儿不孝。”霍无咎沉声道。“闹出这样事情，让叔父担心。”
霍无咎眉头皱得死紧，脚步也加快些。
刚走到床边，他便听到几声沙哑咳嗽，有气无力。
他走时候，昭元帝还没有病得这厉害。
霍无咎匆匆上前，刚停在龙床边上，便听得床上那人沙哑地边咳边问道：“是无咎来？”
霍无咎顿顿，片刻之后，才沉沉地应声。
霍无咎点头，便抬步往昭元帝寝宫走去。
刚走步出去，却听霍姝又叫住他。
“无咎。”她唤道。
霍无咎回过头去，便见霍姝看着他，犹豫片刻，才问道：“大哥他……如今在哪里？”
霍无咎答道：“起回来，没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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