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耳朵都要烧着。
他愤懑地低下头,垂落在身侧手却恰好映入眼帘。
方才,他还路牵着那人手,珍而重之,如捧着件稀世珍宝。
刹那间,他手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在爬,激得他刹那攥紧手,猛力地搓搓。
可那跟男人拉手触感,却像是烙在皮肤上般,甩都甩不掉。
继而是霞帔、碧玉带,紫瑛禁步。
女子复杂又极尽奢华婚服被他件件卸下,如堂皇显出真身妖魔。
待那些琐碎装饰除尽,他像是终于松快些,单指扣住衣领玉扣,惬意地舒口气。
继而,他单手扯开束绦,那件龙凤密绣织金牡丹喜袍松落下来。
在他拉开衣襟刹那,方临渊下意识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出来。仰头饮酒时,那白皙修长脖颈既如引颈清啸鹤,又似杀人无形刀。
酒杯搁回桌面,方临渊听见赵璴轻飘飘地说:“该安歇。”
猛禽在室,如何安寝?
方临渊直视赵璴,审视目光冰冷如刀。
却见赵璴混不在意,那话也不像是真劝方临渊睡觉。
作者有话说:
方临渊:不干净。
赵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方临渊:?(拼命洗手)
他没有去看。
他本能还将这人当成位不可亵渎仕女,在某些时刻非礼勿视。
直到扭过头后,方临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什。
——他在躲什啊!
他身后传来声轻笑。
他兀自吃饱,站起身来,单手按在后颈上慵懒地活动下脖子,似乎被错金嵌宝凤冠压得不大舒服。
接着,他径自抬手,熟练地拔下几支衔结珠钗,将凤冠整个摘下来。
凤冠之下,青丝盘结。他单手放下凤冠,另只手握住玉簪抽,瀑布般柔顺浓黑长发便散落而下,披散在他肩头。
据说宫里公主娘娘们,素日里都是用白玉磨粉来养头发。佐以鲜花草药,养出头发乌黑柔润,自带芳泽。
可方临渊却看见,那张没有珠玉映衬面容,如同揭下画皮鬼怪,初初显露出男人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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