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则回给他个浅淡平静笑容。
他哪里是这只千年狐狸对手。待今晚回去,他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何偏要难为自己,甚至特来向他长嫂告状。
方临渊凉凉地收回视线,还不忘抬箸夹起块辣椒,放在赵璴碗里:“夫人,请。”
凭着前两天经验,赵璴每次吃饭都是淡出鸟儿,肯定不能吃辣。
反正他长嫂看不见,他就夹给他吃,辣死这只公狐狸。
“……是。”
面对宋照锦要求,方临渊除在心底里戳赵璴刀外,也做不别。
“好,也不便多说,但你即便是忙,也不可冷落夫人。”见他乖觉,宋照锦点点头,没再多说。“快先坐下用饭吧。”
方临渊直起身,笑笑道:“是。不过下次若回来迟,您不必等,长念还在长身体,万不可因饿肚子。”
说话间,他正要坐下,却有道冷淡凉薄目光落在他身上。
方临渊朝长念微笑着点点头,继而掠过赵璴,朝宋照锦行礼道:“为弟来迟,还请长嫂见谅。”
“不必多礼。”宋照锦道。“不过,二弟这几日可是衙门里太忙?今日惊蛰来送茶,说你在书房里睡两三日。”
方临渊瞥赵璴眼。
会是惊蛰说?惊蛰最是个话少不爱多事,他长嫂这样说,不过是怕他以为赵璴告状罢。
但他知道赵璴秘密多,还差这次告状?
方临渊赶到霁月堂时,天色已然暗。堂前侍从们在上灯廊下进进出出,刚走到厅前就能闻见饭菜香味。
入得厅堂时,便见宋照锦与赵璴端坐在那儿,下学堂方长念也坐在旁。
宋照锦正招呼着侍女为赵璴盛汤,方长念向来寡言少语,这会儿正坐在赵璴对面位置,生涩地背新学诗文给赵璴听。
而那只公狐狸,在温暖灯下眉眼平静,时不时方长念背不出下文,他还会出言提醒句。
其乐融融番景象,反倒他这个站在廊下踟蹰不前人才是外人般。
却见赵璴看那块辣椒眼,继而侧目,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方临渊则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他后背凉,侧目看去,便见方才站起身赵璴还没坐下,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方临渊顿,继而僵硬地伸出手去,神色温和,双眼却凶狠地刺他眼。
告黑状,还等着扶你坐下?
自己没腿啊!
“夫人请坐。”他扶着赵璴落座,言语间暗暗咬牙。
却见赵璴神色平静地站在旁看着他,副事不关己模样,半点看不出心虚。
方临渊收回目光,从善如流地答道:“是。前几日鸿胪寺里卷宗繁琐,外使事务又紧急,为弟不得不将案卷带回来处理。”
“可都忙完?”宋照锦问道。
“差不多。”方临渊说。
宋照锦点点头:“那会儿用完饭,便送公主回怀玉阁吧。夜里灯暗,她人只怕路不好走。”
方临渊只觉自己家都被赵璴偷。
门前侍女们见他到,边笑着引他进门,边传唤道:“侯爷到。”
堂中众人纷纷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赵璴率先站起身,修长身段分毫不显僵硬,端方又平和:“夫君。”
长念也停背书,站起身板眼地朝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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