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夫人告状?”他问道。
那侍从忙连连摆手:“不是!是大娘子自己问。侯爷放心,夫人定是向着您,会儿定也会替您说话呀……”
方临渊顾不上听他给赵璴辩白。
赵璴这是有病吧!
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男人,他自己不清楚?几天没见就要告状,怎,还真跟他方临渊过上日子不成!
几天下来,于洮渐渐看出方临渊是个事事亲为人,也渐渐放下心来,开始心安理得地躲懒;而方临渊也顺理成章地接手于洮大半工作,每天奔走于鸿胪寺各处。
这日,方临渊直到戌时正才回到侯府。
刚到府门前,便见有侍从与雁亭等人道站在那儿候着。借着略有些昏暗灯光,方临渊认出这侍从是霁月堂。
“侯爷,大娘子请您去霁月堂用晚膳。”那侍从看见他,笑着迎上前说道。
方临渊闻言应声,便随着他同朝霁月堂去。
此后几天,方临渊终于有借口远离赵璴。
他每日回府上,便借口公务繁忙,钻到书房中待到三更,甚至以“忙碌时谁都不见”借口,接连几日都没见前来请他吴兴海。
方临渊在忙碌中难得地重获几分自在。
月上枝头,夜深人静时,坐在书房里百无聊赖地翻话本方临渊也会有些感慨。
要是他父亲泉下有知,肯定要惊掉眼珠子。
赵璴向来容许任何形式阴谋、算计,以及功利目。
他从小活在它们之间,这些东西于他而言便如同每天东升西落金乌和春生冬亡万物般,是世间法则运转环。
所有人都活在其中。
方临渊却偏生不样似。
能活在法则之外,不被阴谋脏污沾染,只有被人想象出圣贤与神明。
他脸色飞快地变得难看,接着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霁月堂而去。
他倒要看看,这公狐狸是要干嘛!
——
赵璴其实有点儿冤枉。
他靠着安平侯夫人身份脱离宫禁,相应便需有些付出——诸如要与方临渊扮夫妻,也诸如要每天浪费些时间,去霁月堂晨昏定省。
他长嫂总担心他忙时不好好吃饭,偶尔是会唤他道用膳。但这回,那引路侍从欲言又止几次,还是小声开口道:“侯爷,会儿大娘子怕是要念叨您几句。”
“什?”方临渊愣。
就见那侍从面露难色,说道:“夫人日日来给大娘子请安,大娘子知道您几天没见夫人。”
方临渊:?
他错愕地看着那个侍从,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
毕竟他从小任性好动,生平最不喜欢就是四书五经。在边关前两年,为让他读书,他父亲打断三五根藤条。
他父亲哪里见过他主动钻进书房不出来时候啊?
想到这儿,方临渊嘴角往下撇撇。
算,与其看到他费尽心思娶个男人回家,他父亲在泉下还是什都别知道为好。
这样平静直持续三天。
但他们从来都是冰冷、被画在脆弱纸张或浑浊泥胎上,不敢被人触碰。
赵璴垂着眼,手指缓缓地划过纸上那三道他画出痕迹。
冰冷纸张不似温热皮肤,触在指尖并没有昨日那般实感。
赵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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