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那人是十六卫副指挥使李承安,方才荣昌街动乱时,他正领着众属下在条街外泰兴楼吃酒。
来消息,他匆匆上马赶来,分明酒还没醒,又让冷风吹,吹得他头痛。
大过节,怎就碰上这事儿。
被他爹硬塞进十六卫戍司时候他就说不想来,但他爹非逼着他找个差事做。又说什上京城防铁桶只,又有禁军与锦衣卫把守,十六卫素日也只管些什街头斗殴之类小事,要不什功夫。
结果怎着,胡人都敢到上京城里放火!
罢罢,这位殿下实在怕脏得很。
“来吧。”方临渊实在看不过眼,手扒开他,走上前去。
就在这时,马蹄声隐约自远处响起来。
方临渊抬头,便见为首是个身着靛蓝曳撒*员,身后跟着数十个番兵。
“十六卫人。”只听赵璴淡淡说道。
“有备而来,自不会给你留下活口。”赵璴垂着眼说。
“城中守备怎如此松懈?”方临渊皱眉道。“这多持刀胡人,怎会毫无察觉。”
“城门守备森严,城中巡逻是上京十六卫,多是混日子官家子弟。”赵璴说着,凝眉看向西城门。
“但方才,正是西城门换哨时刻。”
“他们是早设计好逃跑路线。”方临渊道。
——
“死。”
方临渊手握刀,手提着那胡匪尸体从屋檐跃下,走到赵璴面前。
他将那尸体往地上掼,继而丢下刀,握着手腕活动几下。
“刚才是你拦住他?”方临渊问道。
李承安路骑着马,在心里上到他那个兵部尚书爹、下到城防守军挨个骂个遍。
荣昌街上已然人烟萧条,遍地狼藉,方才胡人闹,满街人都跑光。他路纵马过去,便见街中间只间店铺并几个摊位着着火,地上横陈着几具尸体,脏兮兮,看得恶心。
接着,他就看见站在街中心两个人。
挽着妇人发髻、穿着锦缎衣裙是个身量很高年轻美人,远远看去便可见艳色惊人。而旁边那个,是个模样极俊小白脸,但浑身染血,模样怪吓人。
他马刚停稳,还没来得及喘口
“人都跑光才来?”方临渊定睛看去,便见为首那个竟面上泛红,视线飘忽,看便是在哪儿醉酒。
若是他手下兵,今日不赏他三十军棍,方临渊名字倒过来写。
“不必们动手。”方临渊转过身去,看向那策马而来十六卫。
“这种脏活,就拿来让这位醒醒酒吧。”
——
赵璴嗯声,单手提起裙摆,走到具尸体面前。
“你做什?”方临渊问道。
却见赵璴抬腿,嵌着明珠锦缎绣鞋微微踏,踩下那人覆面布。
“他们口中还有毒药。”赵璴说。“许能当做线索。”
说着,他烦躁地拧拧眉,用丝帕层层裹住手指,才俯身伸向那突厥人脸。
方才他提起那胡匪尸体时,看见他被钉在腿弯上裤子。
是枚打入他腿筋上绣花针。
赵璴没有答话,垂眼蹲下身去,伸手取出那尸体腿上银针。
秀眉微拧,目光冰冷,方临渊眼就看出他神色中明晃晃嫌弃。
针取出,他便像碰到什脏东西似丢到边,取出丝帕来擦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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